十diǎn多到酒,已经有人主动跟杨景行打招呼。杨景行劝齐清诺早diǎn回家休息,但齐清诺要喝一杯,并告诉父亲:“他等会还要去租房的地方。”
齐达维就开恩:“叫成路早diǎn下班。”
杨景行説不急。
坐着听一下,付飞蓉的某些时候的唱腔是有了diǎn变化,她似乎想要表现阐释出更多丰富的感情,甚至开始模仿冉姐那种专业的颤音转音,但是并不成功。当然,大部分客人不会挑剔这些细节。
齐清诺説:“她的风格就应该是朴质,没必要玩花样。”
杨景行説:“你也是老板,有机会就教一diǎn。”
齐清诺説:“你説比我有用。”又调笑:“除非我是老板娘。”
杨景行提醒自己:“我专一,我忠诚。”
齐清诺就拉开距离:“来,四零二,我们干杯,祝你工作顺利。”
杨景行有些无奈:“没用。”
齐清诺笑。
一杯东西很快喝完,杨景行説:“我先送你回去。”
齐清诺答应了,去跟父亲説。齐达维建议杨景行是不是别那么麻烦,齐清诺打个车回家也就十几块钱。
齐清诺居然鄙视起父亲来:“啰嗦。”
顺利地送齐清诺回家后,杨景行再回酒,成路几人已经准备好出发了,显然是听了齐达维的安排。
杨景行叫付飞蓉:“也去看看,看完顺路回家。”
付飞蓉连忙进去拿包包外套。
赵古让付飞蓉坐前面,他们四人在后座挤。杨景行先带着付飞蓉去地铁站熟悉方位,连乘坐路线都给她打听好了。
赵古负责人:“你以后快到了就打电话,我们来接。”
付飞蓉摇头:“不用。”
杨景行説:“接一下也好,晚上就别过来了。”
到了出租屋,发现已经收拾还算整齐。乐器设备都摆在客厅里,説是楼上搞好前先在下面凑合几天。赵古已经打听过了,三楼白天没人。
一个xiǎo卧室里挤下了两个上下铺架子床,几乎都都没法站人了。赵古説等预期搬上去后,就搬一张到客厅,到时候加个链子或者订个隔板。
另一件卧室就是留给付飞蓉的,赵古説:“白天可以在这里休息,你看要不要床。我明天换个锁,钥匙给你。”
杨景行计划要几台空调,赵古坚持给上面排练室安一台就够了,还是给付飞蓉的,他们无所谓。如果夏天实在热得受不了,也可以就在楼上打地铺睡睡。
杨景行给付飞蓉计划:“以后就上午过来排练,下午上班,上完班回家。辛苦一diǎn。”
付飞蓉diǎn头:“不辛苦。”
站着説了一会话,孙桥给杨景行找来一把椅子,他也不坐,但是直言:“你们这就算是正式开始合作了,努力一diǎn。按我的标准,都还不太合格,除了古哥。”
其他人做惭愧样,赵古diǎn头:“一定要努力!”
杨景行对付飞蓉説:“最需要努力的就是你,才刚开始。自己要多想多琢磨,和乐队要互相学习,以后我会过来参与你们练习。”
付飞蓉diǎn头,杨景行再对赵古説:“你们的创作要继续做,我支持你们,付飞蓉也可以跟着学,开阔一下视野。但是乐器基本功真的还需要加强。”
刘才敬显得有自知之明:“我以后加强练习。”
杨景行就説:“今天先这样。晚上方便吗?生活用品都有?”
赵古表示完全不成问题,然后跟其他几人一起送杨景行和付飞蓉下楼,再次交代付飞蓉:“你明天要到了就打电话,我去接你。”
上车回家,杨景行问付飞蓉:“没以前好玩了?”
付飞蓉摇头:“好玩……又不累。”
杨景行再问:“还有新鲜感吗?”
付飞蓉理解意思:“不那么紧张了。”
杨景行笑:“那就好。还喜欢唱歌吗?”
付飞蓉认真diǎn头:“喜欢,越来越喜欢。”
杨景行问:“有什么感受?”
付飞蓉一直端端正正坐着,想了有一会才犹豫出口:“就是……觉得越来越,越来越觉得难。”
杨景行高兴:“説明你入门了。觉得难在设么地方?”
付飞蓉终于舍得看杨景行:“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唱才好听。”
杨景行説:“你声音就好听,该想怎么唱好。本来想你自己摸索,但是还是要提醒你几diǎn。不要学民族唱腔,不适合你。爵士也是,你和冉姐不同。更不要模仿美声,那需要很多年功力,你也不适合。不要觉得流行唱法不够高级,只要唱好了,能打动人,都是好的。摇滚的,你可以尝试一下。”
付飞蓉diǎn头:“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听别那么唱了,就觉得好。”
杨景行笑:“各有各的好,你想集中所有优diǎn啊?不可能。”
付飞蓉也笑笑。
杨景行继续説:“天赋也是各有不同,有人高音亮,有人低音有力,有人嗓音沧桑感性有人空灵柔美。你也有天赋,就是音色好,这是你首先要把握住的,以这个为基础……”
一路上就説着演唱的问题,付飞蓉表现出了对工作的积极性,有时候简直像回到了刚认识杨景行时的那种好奇和渴望劲头。
“对对……就是知道要那么唱,但是唱出来的和想的根本不一样,不知道怎么搞的!”付飞蓉激动又懊恼的样子。
杨景行説:“唱歌就是控制自己的声音,是很难的。跟弹琴一样,就是控制自己的手指。你问喻昕婷,她也知道要怎么弹,但不一定能弹好。”
付飞蓉有些感激:“她给我鼓劲……説她有时候也恼火,想砸钢琴。”
杨景行説:“别听她的,琴砸了可以再买,嗓子砸坏了怎么办?”
付飞蓉呵呵笑:“我买了一本教练声的书……”
杨景行説:“你练好音准就行了,有些书是瞎教的。”
付飞蓉説:“不是,是你们学校周教授的。”
杨景行还是説:“那是美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
付飞蓉diǎn头:“那我不看后面了。”
半路上,付飞蓉接电话:“昕婷的……喂……没有,快回家了……我们才走一会……还可以,比我现在住的好……嗯,在车上……嘿嘿,你先讲普通话的……”
这个电话基本全是废话,当然也説到了吃的:“……猕猴桃买的不好吃,我们老家野生的,好xiǎo的,好甜……哦,那肯定不一样……不要,真的……我叫家里寄……要等七八月份,农历……我等会给你打,刚刚在説唱歌的事。”
杨景行説:“你们聊……叫她早diǎn休息,就记得吃。”
到了后,杨景行没下车,放下付飞蓉就回家了。他给齐清诺打电话:“还没睡?”
齐清诺笑:“你就是监视我睡没?”
杨景行説:“我到家了。明天你们上班是上午还是下午?”
齐清诺説:“下午。”
杨景行説:“我过去看看。你上午来不来学校?”
齐清诺説:“上午有课。”
杨景行説:“那你早diǎn睡。”
齐清诺説:“唉,你説这么久了,我怎么从来没梦见过你?”
杨景行愤愤地:“不奇怪。”
齐清诺説:“今晚加油。”
杨景行説:“那我就不祝你做个好梦了。”
齐清诺笑:“你做个美梦?”
杨景行説:“挂了。”
齐清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