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要求传令兵传达我的命令,让躲在城内的两百名战士到城墙上来。
过了一会儿,蒂丝来到我的身旁,压低声音对我说:“剑,盛特拉姆说你操纵抛石器射了两下便击毁了两辆投石车?盛特拉姆现在对你崇拜极了。”
“没有,只是击中了投石车罢了。那种程度的损毁,大约只需要修复几个小时,投石车就可以重新工作了。”
蒂丝的兴奋依然不减。“那就是说,你确实两发两中了?!”
我不得不转移话题。“等会儿我们该发动反击了。那时候,你好好发挥自己的优秀箭术,多射杀几个敌人。那个狙击手就交给你对付了。你的射术在比兹堡内现在是最高明的。”
我的恭维显然令蒂丝非常舒服。蒂丝将可爱的瑶鼻一皱,那双闪闪动人的大眼睛现在显得漂亮极了。“那当然了。等会儿瞧我的!”
待操纵床弩的士兵和辅助人员准备完毕后,我一声令下,比兹堡的战士立即展开了反击。
比兹堡内物资准备得非常充足,武器库里弓的数量比比兹堡现在的总人数还多。士兵以及那些双臂健全的残疾军人全都拿起弓,朝着城下措不及防的敌方弓箭手乱射。
客观地说,敌人真正的弓箭手使用弓箭的水平确实比普通士兵要高出许多。虽然敌人的弓箭手经过连续一个小时高强度的射击而感到疲惫,但是他们射击的姿势和速度仍然比我们的士兵要快上许多——幸好,大多数敌方弓箭手的手指已经被弓弦割伤了,他们的手臂早已酸痛无力。能够射上城头箭支并不多,能够射中目标的,比我所预想的还要少。至于偶尔能够射中目标的箭,由于力量不够,所能造成的伤害也相应减轻了许多。
为了更好地保护比兹堡的战士,我跳上城墙上的箭垛,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当然,我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并没有太危险的缘故。现在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余的弓箭手对我射的箭根本就谈不上任何威胁。
这一次,蒂丝借助特制合成弓的帮助,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蒂丝射出的箭与空气发生剧烈的摩擦,发出异样的尖啸声。随着那令人心悸的“嗖”声刚落,已经有些疲惫的的狙击手已然被蒂丝射中了。那名狙击手马上被他的几名扈从拼命抬回了大部队。在这种情况下,城下已经几乎没有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弓箭手了。
我一边以奇异的步法踩在箭垛上跳来跳去,闪避飞来的利箭,一边以连株箭法飞快地杀伤敌人。
有些官职较高的弓箭手大喊“坚持住”,士兵们听到了长官的吼叫,试图稳下自己的阵脚,但由于遭受我军狂猛的攻击,他们的武勇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决心。也许是因为弓箭手的首领受伤撤退,也许是因为在极为不利的对射中敌方弓箭手确实撑不住了。一分钟不到,那些弓箭手就开始混乱地撤退了。
小火耀武扬威地站在城头的箭垛上长啸,给予了敌方魔法师极大的心理压力。这种情况下,他们只得凝聚所剩无几的魔法力制造结界,无奈地缓缓后退。由于有专职的持盾手保护,我方没有对撤退中的魔法师浪费箭矢。又由于魔法师布下了结界,所以小火只是神情傲然地瞧着魔法师们,一动也不动。这个时刻,年纪尚幼的小火看起来,倒也颇具王者之相。
在弓箭手和魔法师相继撤退之后,正在填埋护城河的士兵见势不妙,连忙开始逃跑。对于这些仓皇奔逃的敌兵,守城的战士们按照相应的礼节送给了他们利箭作为礼物。
待最后一名敌兵跑出蒂丝的射程之后,城头上欢声雷动。因为,我们又一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而且,按一般的情况分析,至少今天敌人是无法将护城河填埋了。
与比兹堡士兵欢悦的心情相反,敌人主旗旁那个披着纯白披风,黝黑壮实的首领却拎着长剑,象一头愤怒的野狼那样不停地转着圈子,并不时大声地咆哮着。
通过口型,我译出他正破口大骂的内容。
“是哪个狗娘养的那么厉害,把老子的魔法师杀害了大半!那‘穷凶极恶’不是号称塞维尔第一杀手吗?怎么现在搞得生死不明?!”
“两个玩弓箭玩得最好的混蛋现在一死一伤,弓箭队的士气也低得一时半会无法上场。这个仗还怎么打?!”
虽然明知道幸灾乐祸是不道德的行为,可是我无法按捺自己的喜悦:虽然我实在想不出援军在哪里,可是那个托尔波只是诈降于你,万一不知哪路的援军来了,你连退路也没有!
我不由地期盼德鲁戈家家主赶紧撤退。
这个仗不好打就不要打了嘛。你的大军一撤,我们大家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