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成为我的剑奴很委屈。”我将语气变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你未必能够挡得住我三十招。”
剑奴抬起头,脸上满是怀疑的表情。
“我对形势的判断,对格斗技的理解,至少不逊于你吧。”
剑奴低下头,回忆当时的情形,然后缓缓点头。
“我也不瞒你,现在我无法施展出斗气。可是事实上,我以前可以施展出终极圣斗气。”
剑奴鄂然抬头,满脸震惊。我进一步刺激他。“而且,我的魔法等级并不逊于格斗等级!”
剑奴突然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你是……”
“……布雷西亚公爵?!”
大陆上魔武双修的人本来就少,而格斗技和魔法同样都能达到如此高等级的,从古至今只有我一个。剑奴的眼中闪烁着解除困惑的喜悦。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他眼中那股因为成为奴隶而产生的浓浓的屈辱。
我对症下药,说道:“你虽说是剑奴,却只是我一个人的剑奴。也就是说,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我想,苏哈.德鲁戈伯爵所能给予你的地位和金钱,我也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得更多。另外,我还可以给苏哈.德鲁戈伯爵不能给你的东西。那就是爵位!我的首席家臣现在只是子爵,所以暂时我也不能封你太高的爵位。先封个男爵吧。”
说完,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等待他表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剑奴淡淡地耸耸肩。“我原来就是一名子爵,只不过我们家被罗德曼家吞并后,我投靠了对我有大恩的德鲁戈家,成为德鲁戈家的供奉。在我死亡之前,原本属于我的爵位倒不至于被罗德曼家窃取。”
我嘿嘿地干笑两声,为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略感尴尬。可惜,我不能为了取悦剑奴而将他册封为伯爵。
剑奴整整衣服,缓缓向我跪伏在地。“身为武者,我早有向强者臣服的觉悟。听说拥有圣骑士实力的凯森骑士,也曾经是主人的奴隶。”
说到这里,剑奴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我曾经身受德鲁戈家的大恩,虽然这些年为德鲁戈家做的事应该已经还够了债,可是我仍然不愿意对德鲁戈家出手。”
听剑奴的语气,他是绝对不愿意对苏哈.德鲁戈伯爵下手的。这样一来,收服剑奴对于解决比兹堡围城的窘境岂不是于事无补?
我盯着剑奴的眼睛。除了坚定之外,还有戒惧和犹疑。剑奴新近归顺,不宜逼之太急。
抽出阳狂,斩断剑奴四肢上的镣铐,然后将阳狂递给剑奴。“既然德鲁戈家主对你有恩,那就算了。”
我的语气有些沮丧。“你不帮我,比兹堡最终会被攻克。等到城破之时,你自己逃离比兹堡吧。如果在1419年12月10日之后仍然没有找到我,就去布雷西亚找公爵夫人,拿这柄剑换一柄极品魔法剑吧。”
虽然说已经答应过蒂丝以后将阳狂送给她,可是剑奴所持的c级剑被我斫断了,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出比阳狂更好的剑给他作为补偿。事急且从权,阳狂的所有权只好以后再说。
剑奴回过神来,咬破食指,将鲜血涂抹在眉心上。“我以我血发誓:我将自己卑微的性命交于布雷西亚公爵,兰特.萧。我将终身侍奉主人,永不背叛。”
对形势的绝望令我的意志消沉。敌人不计损失拼命地攻城,以及今天苦战之下的损失令我意识到,比兹堡绝对撑不过明天。
在极度的沮丧和无力感的刺激下,我突然神游千里。
其实,我并不认为自己会有牺牲的可能。兰仆那么神通广大,随时都可能突然出现,救我出险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锐减的缘故,我首次清晰地产生了对死亡的畏惧。
这场规模并不大的普通守城战,给我的心理压力却比往常要大得多。
极度伤感之下,我象是交待遗言似地缓缓对剑奴说道:“对了,如果你到布雷西亚之后仍然没有我的消息,你就给公爵夫人带句话。”
……
“……我,爱她!”
剑奴瞪圆了眼睛,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双眼象是失去了焦点一般,出神地望着我的身后。
这种普普通通的话就将他吓坏了?还有更肉麻的话我还没说呢!
也许是因为卡特琳娜娇憨妩媚,而安丽丝给我的感觉却更倾向于端庄贤慧,我总是很自然地对前者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对后者却较少那样。如果让剑奴转达我对卡特琳娜说的话,岂不是会将他吓死?
突然之间,我感觉有一些不妥。身后很近的地方,一缕熟悉的生命波动一闪而逝。
我感到极为震惊。五十米内,即使是一只蚊子所散发出的生命波动也逃不过我的敏锐感觉,是谁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