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何苦从后视镜看了何辜一眼:“这些事情,十八年前,或许在更久前,蛇棺造出来的时候就注定避免不了。”
她这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
我只是靠在椅背,实在太累了,不想再说话。
不过已经到了酒店,却发现整个停车场不是防护车,就是这种黑色的保姆车。
不时有穿着风家服装的人出来,不过腰间并没有配石剑,那长相、气度,看上去也不像是风家人。
何苦朝我们指了指会议室,低声道:“进入战时状态,大家统一着装,那衣服上风家洒了药粉,一旦涉及生命危险,就会引出一种火,刹那间骨销肉毁,化成飞灰……”
她声音唏嘘,沉眼看着我们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这边监控都能看到。就是为了防止再有人被抓进去,变成那些蛇娃的食物。”
我抿了抿嘴,想到那种绝望的场景,低声道:“给我们也来一身吧。”
“你不用。”何苦瞥着我,苦笑道:“不会再让你和何辜靠过学校的。而且无论是张含珠,还是龙灵,似乎都没有打算要你的性命,她们好像也忌讳你腹中的蛇胎。”
我低笑了一声,根本没当回事。
可跟何苦走到会议室入口的时候,就见一个人直挺挺的跪在门口。
我瞥了一眼,却发现正是那个风冰消。
会议室不时人来人往,他靠墙跪着,身体紧贴着墙,努力不挡着过道,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也不说话,可整个人却绷得紧紧的。
我眼前突然闪过,他被推上车,回头看着校道,嘴唇轻喃,强压着情绪,唤着“久伴”时的样子。
墨修忙转过身,拦住了我的目光,拉着我朝里走。
会议室一进去,门就自动关了。
里面那个大屏幕还放着学校里监控的画面。
不过下面却划分了区域,大家似乎都在分开安排着什么。
正上面,昨晚重伤的风望舒依旧一身流光溢彩的裙子,拿着平板,和几个风家子弟说着什么。
“风羲和阿问有事出去了,风升陵去安抚……”何苦低咳嗽了一声。
指了指关着的门:“那些风家的家属了。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他们回来,一起将信息共享一下,大家心里也有个底,好安排怎么办。”
墨修拿过一瓶水递给我,我喝着水,目光不由的看着那扇关着的门。
何苦看了墨修一眼,低声道:“风冰消的母亲是风家人,地位好像还不低。他父亲是个医学院的教授,但只是个普通人。风家原本是不是同意两人在一起的,可那时他母亲已经怀了孩子了,就只得同意。”
何苦说着,目光闪了闪:“风冰消的父母知道两人处于不同的世界,难免会有隔阂。所以给当时怀着的那个孩子,也就是风冰消的姐姐取名久伴。没有随母姓,也没随父姓,就叫久伴,是长长久久相伴的意思,借此提醒彼此。”
何苦说着,有点嘲讽的嗤笑道:“后来两人果然如猜想的那样,俗世与超然于外的风家,冲突很大,他父母经常冷战。后来生下风冰消,他父亲因为爱吧,就妥协了,让他随了风姓,由他母亲带回风家统一修习术法,所以他叫风冰消,就是……”
何苦朝我摊手抿嘴:“就是那个意思吧。”
“久伴没有修习术法,和她父亲学的是医术,但也算半个风家人。”何苦低声说着。
苦笑道:“这次群蛇**,难免有普通人被毒蛇咬伤。风家人手不够,就将久伴她们这些与风家相关联的人调了回来。”
“久伴原本是不会调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的。可她想着风冰消在这边……”何苦声音哽了一下。
却还是慢慢的道:“她主动请求调动,到了这里。她父亲是教授,她自己也是医学博士,那些学生纹血蛇和怀蛇娃的情况复杂,凭她的医术和经验更容易查出什么。所以她就随车去学校检测学校里的学生……”
“哎,所以风冰消很自责。但在学校门口,他情绪失控,风望舒要将他调离,他不肯,就一直跪在那里,想留下来……”何苦叹了口气:“可留下来有什么用?还不如调离。”
我一口口的喝着水,将目光慢慢的从门口收了回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父母也有自己的故事。
可龙灵和张含珠在这样的情况下手,就是看准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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