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何以堪认(2 / 2)

秦歌一曲 老实人12 5494 字 2019-10-03

披着毡袍的人走了过来:“你是……”赵茗压下心头激动的情感道:“我奉君上的命令,看看你们吃的怎么样,还够么?” 披着毡袍的人笑了一下,真心道:“够了,我们虽然白天累了很,可是没想到会吃这么饱,他们现在只是累的,但吃饱了,相信明天就可以恢复过来……不过显然没有你们那边的香气重……”北信君没有饿着他们,给他们一定的米粮,虽然也有一些素菜,但没有肉。这里是中原,米谷反而比肉便宜,这一点和东骑是不一样的,在东骑,肉便宜,而米谷会贵一点。可中原,米谷会好一点,而肉却是贵。

故而北信君没有给他们吃什么肉,那些肉是要让自己手下吃的,神牛力士就是一定要吃肉的。但就是这些米谷也是很上这些赵国武士感动了,他们劳苦半生,为的只是吃饱,战国的武士为的就是吃饱,这些武士就是这个想法,他们为此而战,不至于会似那些农夫一样虽然过得牛日子,却吃的比草还草。.不过诚如披着毡袍的人的话,他们跑了一天,太累了,所以纵是饱食,也是没有心思起来,而是就地的休息。

赵茗点点头,既然他们吃的好,那……赵茗忽然转身,她把武士服下摆的腿露出来,这当然不是要秀大腿,而是解释:“这样长跑,身体必然会累,但真正影响人的是小腿的酸痛,你们叫人自己弄绳子,把腿似我这样绑起来,也许会难受,但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其中奥妙了!”

披着毡袍的人吃了一惊,细细看看赵茗腿上的绑法,道:“果真有用么?”赵茗道:“当然,这是墨家先有的,不过北信君……”她忽然不想说了。绑腿的法子是墨家时代就有的,他们主要是把裤角管子给扎起来,也有上绑的,但没有统一,而北信君提出了正确的绑腿之法,别的不说,士兵是一定要会的,这是士兵军人行军不可少的良物,红军的脚底板子为什么那么厉害,就是和这种土方法分离不开的。.

披着毡袍的人也赞叹道:“本以为北信君只是一个戎夷而已,看来戎夷未必可轻,你可别对那位北信君说我的话,他的脾气好么,会不会欺负你们这些下属?想来是不会了,他说话虽恶,但能给我们饱食,我们已经很开心了。”听出这披着毡袍的人的声音,赵茗惊道:“你是女的?” 披着毡袍的人自得一笑,揭了开自己的披着毡袍,笑着道:“怎么了,你也是个女的,我看你的身形,你的剑……你一定会武,女子也可成为剑士,你行我为什么不行?”

赵茗一时间发现此女的脸竟然有点熟悉,当下小心道:“你叫什么,学剑几年了?”

“我叫赵致,学了五年啦!人说十年磨一剑,可是我没兴趣一直磨磨的,就来这里,我哥在这里本来是当护卫头子的,可是没想到出事了……” 赵致乍看下她并没有夺人心魄的艳色,但玉容带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感,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这么高的姑娘,予人鹤立鸡群的出众感觉。这也是她用毡袍罩头时,而没有给人觉察出她的性别的原因。正常几人想到身高如她者竟然是一个女孩。当她说到“可是没想到出事了……”时,脸上的悲伤难以言表。

赵茗感慨万端,不过也是升起了好奇,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致本不想说的,但对着赵茗,她又有了一种难言的亲近,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一句话道:“赵真是我哥哥……”赵真,那个佩带着隐龙剑的男子,赵茗听过他的事,他在比剑的时候耍心眼,他几乎就要成功了,从比剑的角度上说,这也许不大光明,但生死相拼,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比剑还和你讲奥运精神?那才是真正的笑话。就是计差一筹,他到底只毁了易弦高的剑,虽然他毁了易弦高的剑,但他忽略了易弦高的剑柄,剑中剑,子母剑,剑中藏器。最后短剑一挥,划断了赵真最后的生机。

赵茗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赵致却是一笑,她看上去虽精神有点疲了,却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道:“比剑斗技,无所不用其极,分的只是胜负,高低也只在场上。.如果我哥哥是在场下受人暗算,再在比剑时落败死去,我定要替他去报这个血仇,不死不休……但是他是在场上与人比剑,耍阴招失败后再败于别人的手里,虽然他败了,可是我不会因此去要报仇,到齐国后我要看看大师兄的剑法到底怎么样,然后我想我会回赵国继续学剑,师父说了……十年磨一剑,没有十年,不出真剑!”

没有十年,不出真剑!这话惊动了赵茗,赵茗记得自己学剑的时候也是没有满十年,当时自己就要回赵国,师父赵恨不无遗憾,道:“没有十年,不出真剑!”赵恨四大弟子,大弟子卫薄修剑七年,赵恨对他说去齐国吧,这样你还可以更上一层楼。于是卫薄去了齐国,现在已经有五年了,他是真正的磨剑。另一个指尖眉修剑八年,但他的资质有限,最后离开了武馆,可就是如此,他也是一样得到了大剑师的称号。赵茗是磨了七年的剑,她本来很受赵恨的看好,可惜最后她到自己的父亲身边体会父爱了,此后剑法也没有了进步。现在,赵茗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赵致的就是自己的小师妹,是赵恨一直没有说的那个最后的弟子!

“这位姐姐,你怎么了?” 赵致问。赵茗忙反应过来,道:“你师父说的对,十年一剑,我听君上说了,那个和他比剑的却也盱就是一个十年出真剑的高手,虽然君上说的不多,但能入君上的眼,他的成就必然不凡!” 赵致不信道:“怎么可能,我听说了,却也盱在北信君的手上没支持过一招,两人交手,很快的就结束了,再说此人从前全无名声,不过平凡之辈而已……”赵茗摇摇头道:“自轻人,先轻己,北信君可以轻松的杀掉却也盱,不是说别人就可以。” 赵致的美目亮了起来道:“‘自轻人,先轻己’这是师父常说的话,没想到姐姐也这么说,对了姐姐,你是北信君的什么人?北信君真的那么可怕?”

赵茗不敢再说,回身道:“好了,既然你们没事,我回去了,记得我教你的绑……”正自此时,脑后一松,原来赵致一把拉下了她木面具的后系结。面具掉下,赵茗伸手抓住。而赵致也绕过来,一把抓向面具。赵茗怒道:“你做什么!”两人闪电一个对面。此时,赵茗大惊失色,再也不敢停留,五步并成两步,只转眼就跑开了。

赵致手中抓着一只面具,呆呆的,只觉得那人脸蛋竟然十分的熟悉,只是任她如何去想,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的。没一会儿,北信君那边来了一个人要面具,赵致交回了面具,却是不知下面该如何是好了。好在什么事也是没有发生,在第二天,赵致把绑腿法教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让他们用旧布绳子把腿绑缚上,继续上路。此路上,赵致一直想要再和赵茗说话,可惜的是,赵茗却是死也不愿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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