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给我反复提过快九次了,她想见见我的小对象一面,我没等母亲催问第十次,在这年冬季第一个雪夜,给母亲说定我第二天去约小静。雪中送母亲去上班后,我才回到单位办公室,此时我已是国有物资企业股级科员,我们那物贸中心还是个处级单位,那时候处长好像还真没有处女多,我父亲才是这里副处级领导干部,正跑动着要往别处找个好地方升迁。
“我买了饼子,请你吃早点。”大早小芹来说。
我顺口谢绝道:“馍馍不当饭,婆姨不当汉。”
这是我们这儿祖传一句老话,也是男尊女卑式的歧视女性,似乎女人的能耐就是生养孩子,只是看小芹胸前那两个“馒头”,我觉得还是一定很好吃的。这时小芹一挺胸,站到我办公桌前说:“看外面的雪都停了,我们出门外去打雪仗吧!”
我又看她贵妃似的脸说:“我有点儿感冒。”
小芹忙道:“我那儿有药,是不是拿过来?”
我只好说:“先挺挺看,不见好再麻烦你。”
其实我自知身体壮如蛮牛,冬衣还没一般人春秋穿的多,最冷时也只爱披一件黄军大衣,那东西便于在外混时当被子盖。我对美女的态度让同事们不解,小芹无奈往外走还有些担心道:“看你今天精神恍惚的,病得好像还不轻呢!”
我想起小静冰雪夜送我到那车站时,穿的是和我一样色调的一身黑衣服,想起小静只身陪我过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脱掉外衣露出的那件粉色短袖衬衣,想起她跟我只有那一次约会时,穿的是一身白色纱衣和大红筒裙,想起小静的超短裙,还有那梦中她的轻纱。我想起母亲早上还嘱咐过我,去丽华商场买些芦柑带上,想起口袋里事先装来的两个玻璃珠,该早退去趟商场再买瓶樱桃罐头。我想并不急着约小静来见母亲,而是特别要跟小静堆个小雪人,我想拿两颗玻璃珠给雪人点眼睛,再用樱桃给雪人安上一个小嘴,我想把和小静堆起的雪人抱住,就像我要融化一个冰清的少女,我想要小雪人,那该正是小静。<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