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要她陪着,至死方休(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鹅黄的纱帐里,寝榻上的女子,缓缓睁了眼。

脑门胀痛,眼前的光亮,太过通明,刺得她别过脸去,闭目稍待。

“呜呜――”耳畔有嗡嗡的声气,似女子在呜咽。躺在榻上那人,脖子动了动,抬手遮挡下光亮,本欲看个究竟,可眼皮子一抬,第一眼瞅见,却是背对着她,一个束玉冠的男子身影。

那男人坐在床沿,将纱帐撇在身后,遮得严严实实。他披上诸色的锦袍,两只袖管已穿在身上,只衣领还搭在背后,露出一大片霜色的里衣。

他就这么慢条斯理,向上拉起袍服。锦袍服服帖帖上了身,再不见里边那抹惨白。男人起身,合拢胸前的衣襟,微微埋首系上佩带。

躺在纱帐里的女子,浑身都在发抖,娇艳的面上,惨人色。稍微动一动,身下撕裂般的痛楚,连带全身不着一缕的**,都在切切实实提醒她,眼前这不见真容的男人,到底对她做了如何畜生不如的禽兽事。

“呜呜――”屋子中央,摆着一座四扇开的锦屏。屏风上绣着牡丹呈祥的花样。在白底的缎面上,牡丹妖艳的红,似滴在她心头的血。幼安死死咬着下唇,整个人抖得厉害。锦屏后,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似坐在锦凳上,那怪异的呜咽声,便是出自屏风后的女子。

“醒了。”高大的男人轻笑一声,向前两步,端起酒盏,小酌两口。极其缓慢,回身看向榻上的女子。

“郡主醉了。”男人面目端正,仪态温雅,此情此景,竟比客气,与她打照面。

说罢,拍一拍脑门儿,似忽而记起何事,走到锦屏跟前,将那折叠的屏风,徐徐推开一扇――

幼安像失了魂的玩偶,两眼空茫。屏风后,是被人捆绑在圈椅上,堵了嘴巴的连翘。

此刻连翘一张瓜子脸,面上布满泪痕,双眼哭得又红又肿。骤然见了眼前情景,疯了似的挣扎起来,眼睛只盯着纱帐里的身影,被堵了口舌,嘶声力竭的叫喊,也成了破败的呜鸣。

“公―子―成!”幼安眼角有泪滚滚滑落,慢慢的,眼前染上一抹猩红。

“公子成!”压抑而刻骨的仇恨,再一声唤出,幼安恨不能生生撕了眼前这人,生吃他血肉,尤不解恨。

男人偏偏风仪坐了下来,正对着她,笑容端雅。

“郡主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男人手上的酒盏轻轻搁下,似恼了身后连翘的打扰,对幼安抱歉一笑。回身,漫不经心,抬脚踹翻了椅凳。

砰一声闷响,连翘被带得侧翻过去,额角直直磕在地板上,拼着最后的力气,动了动身子,终是昏厥过去。

“如此,总算得了清静。”

话毕,迎面摔来一个瓷枕。携雷霆之势,直冲冲朝公子成,狠狠砸过来。

男人面上的笑凝了凝,偏头,轻巧避让开去。那瓷枕摔在锦屏上,凶猛的力道,带翻了插屏。位于二楼的雅间,木质地板,整个儿跟着震了三震。

“这般凶悍。”男人似十分为难,摇了摇头。榻上气喘吁吁,强行撑起身来的女子,复又要再拾起瓷枕,向他发难。当此际,公子成稍稍扬起音调,温声规劝,“若然郡主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如此,悉听尊便。”

这句话像掐住了幼安的喉咙,在她悲痛不已,绝望到生出死志,也定要将眼前人拉下黄泉作伴的时候,奇异的,令她癫狂的神智,微微清明两分。

人尽皆知,人尽皆知……

是不是,他也会知晓?他会知晓她的丑事,他会看不起她的酒后失德,他会毫不犹豫,提出退婚!

及至今日,她脑子里还是围着他打转。她所有的悲喜,都是因了那个人。铺天盖地的悲怆过后,余下,只剩边际的恐惧。

不能,不能退亲。她什么都没有了,握在手上的,就只有这门亲事。他若是不要她……幼安脑子一片空白,再没了泄愤的力气,软绵绵倒下去,泪如雨下。

“不要告诉他。”她浑身紧紧裹在被褥里,惊慌着往寝榻内靠去。她只觉离她不远,一脸温和笑意,安坐的男人,就好似阴魂不散的鬼魅,今日之事,往后一辈子,都会日日纠缠她,令她终其一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有屈辱恳求他。放下自尊,在他这般伤她之后。

那人听了她此话,清清朗朗笑起来,似觉得她蠢得可笑。

“自然不会告诉他,莫非郡主以为,在这当口,本公子会因了一个顾衍,视大局而不顾。”他起身,行得虽慢,到底屋里不宽敞,三两步便到了她跟前。

她惊恐的眸子战栗着,背后死死贴着墙角,惧怕他,惧怕到屏息不敢出气。到底,她也不过是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娇养于深闺。何时遇见过这般,天都要塌了的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