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顺了口气,看石轩一直微笑在听,才又继续说道:“不过这几天,夏文辉那个狗杂种居然设计激我,然后趁我激动的时候和我打了一个赌,谁输了就当着毓琼的面向对方说三声‘我错了,我不是人’。私下里还要给对方一千两银子,钱的事到不重要,最怕是在毓琼面前丢了面子,哎。”
最近为钱困扰的石轩,听到一千两银子的赌注,稍微有些心动,不过也仅仅是心动,理智还在,所以示意徐天奇继续说下去,听完评估下也不迟。
“我们这次打赌是三天后去城北曲沛河的那处鬼宅,每人各带两人,然后在那里过夜,谁要是先被吓得跑出宅子就算是输。杜师弟,我知道你道法神奇,对付这种鬼怪最是拿手了,而且这处宅子里的鬼从来都不伤人命的,一般只是将人吓出宅子就算了,至多也是吓晕然后丢出去。杜师弟,不管我赢没赢,这件事之后,我都会给你五百两银子的报酬。”
“呃,徐师兄,那里有鬼是从什么时候传开的,平时都有些什么传闻。”石轩听到有鬼,有些兴奋,这可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可能看见鬼啊,虽然知道踏上修道路了,以后鬼啊,怪啊,妖啊应该是能经常听说和看到了,但毕竟现在很是新鲜。徐老道对杜白的教育一直就是修为为本,除鬼诛邪只是细枝末节,所以从来没带过杜白去实际除过鬼怪。
当然,兴奋归兴奋,这只鬼的各种传闻还是要打听清楚的,从而能比较准确地分析其实力,免得兴奋地去除鬼,反而被鬼给除了,那笑话就闹大发了。
徐天奇看石轩有答应的趋向,很是高兴,立刻回答道:“那处宅子在十三年前失火时烧毁了大半,据说当时很是烧死了不少人,因为死人太多的缘故,一直没人愿意买这处地来重修宅子。七年前,事情渐渐淡下来之后,有个州城来的富商买了那块地以及旁边的地准备修个大宅子,可是修好搬进去没几天就开始闹鬼了,请了和尚道士好几拨有名的,都没有驱掉这只鬼,反而越演越烈,富商家的人常常半夜被吓晕过去,然后第二天就睡到街上了。富商实在没办法,只好搬去了其他地方。而后这个大宅子换了几个主人,都被吓得搬家而去,渐渐地这宅子的名头就传了出去,也没人敢买了,就一直荒废在那里。”
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几年倒是有些乞丐或是一些试胆的人,曾经进去住过,但无一例外不是吓走就是吓晕被丢出来,反正从来没听说这鬼害过哪个人命。”
石轩从年头来判断,这鬼大概也就是养魂期和壮魂期之间,因为首先这鬼是没有祭祀的,否则不可能出来吓人,其次从来没害人,这就是还不需要血食,这就表明修为还只是能简单吸食一些阳气的地步。所以大概是近曲沛河有一些地方形成了阴气之地,遇上烧死之人的执念,就成了阴鬼,但这是府城,人气旺盛,所以阴气之地也算不上好品质,形成的阴鬼也就不会有那种逆天的成长速度了。
这只是初步推断,石轩再旁敲侧击地问了徐天奇一些问题,主要是判断这鬼的执念是强还是弱,是凶厉的执念还是美善的执念,最后石轩对徐天奇说道:“徐师兄,这件事来得突然,我还需要考虑下,”见徐天奇要说什么,忙示意不要多言,“这样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就算我不去,我也会给你些符篆让你有备无患。”
徐天奇见石轩坚持,也不好强求什么,只得约好明天的时间,告辞回家了。石轩收拾了下,也出门而去。
石轩这一下午去了城里各种消息繁杂之处打探,又向街坊邻里打听了一番,基本能确认徐天奇说的关于这只鬼的事情,这才放心下来。晚上控制住心情,修行完功课之后,检查了下身上符篆的情况,就直奔曲沛河在城北绕弯的地方,实地看了下这个宅子周边的环境,接着使用符篆开了天眼,看了下阴气流动的状况,确实如自己判断的那样,属于不太好的阴气品质。
不过石轩没有进宅子去,毕竟现在自己决定陪徐天奇去,那么现在去和之后去就没有区别了。
第二日午时刚到,徐天奇就迫不及待地上门了,石轩也没有摆架子,直接给了一个肯定地答复,徐天奇大喜过望,当天回去之后就送过来两百两银子,以此表示自己绝对信守承诺,说过的无论赢还是输,钱都不会少。
石轩收到银子后,算了算,看来就算不卖院子,自己这个阶段修行需要的银子也足够了,但是以后出外,院子也是空着,所以卖肯定还是得卖,只是自己更有本钱等一个更好的价钱了。
而且根据徐老道的经验,就算周身经脉皆通成就后天大周天,依然需要每天大量的食材来补充精气,甚至进入灵魂出窍期也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辟谷,只是比常人能忍耐的时间要多个十几倍,可以半年左右不食,除非修行到引气期。所以,虽然以后外出游历,自己可以打野味补充精气,但身上最好还是有笔银子做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