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失算(1 / 2)

 陈宫十分警惕,他让亲信将所谓的信使立即打发走。

黄机恭敬地应诺,他走出到府衙前堂大院,对一个青衣中年呵斥一阵。

那个青衣中年恳切道:“大人当真不见?”

“你再嗦就当细作抓去!”黄机喝道,但他却暗暗给对方打个眼色。

那轻易中年摇头叹息,转身离去。黄机离开府衙就带着两名兵卒回住处准备送信的事。而黄机一到房间就吃了一惊,因为榻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健硕的青年,中间一个虽然一身粗布衣,却有几分高贵文雅的气质,正是袁尚的幕僚许攸。

“黄大人让我们等得好苦啊。”许攸笑道。

黄机赶紧探头查看一番,然后关上房门,“这里太危险了,你们怎么到这来。”

“我们是确定没有危险才来的,陈宫他的意思怎么样?”许攸问道。

“虽说平常也有跟一方大吏通信的事情,他已经怀疑你们的目的了。而我也被派去许县送信,不能在帮你们什么。”黄机说道。

许攸笑了笑,“不急,你的家小都好得很,事成之后就会接来让你们见面。而且说动陈宫的话,你也将得到封赏。”

“在下实在无能为力了,留守的荀文若应当不会怀疑陈大人,你们的心思白费了。”黄机提醒道,说着就将陈宫的决定告诉许攸。

“所以需要你帮忙啊!”许攸伸出手:“将信函拿来,我们将内容改动改动,就说关中无恙不需派兵前来。另外以不同军务私下干涉政务为由,让荀调走车胃。”

“啊!这个要荀有什么回信的话,双方不是很容易识破么?”黄机害怕道。

“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他们想联络也不可能。不仅如此,你还要通过一些渠道,将这份伪造信函地内容让车胃知道。”许攸说道。

“啊!这不是陷害陈大人么,万万不可啊!”黄机惊道。

“这怎么能说是陷害呢,曹操为人心胸狭窄并非明主。而我冀州声势如日中天。陈宫投靠我家大将军正是投对了明主,黄大人你也是知道当今局势的。”许攸劝道,他最擅长察言观色和鼓动利诱,这也是袁尚排他出来的原因。

黄运痛苦地点点头,“在下照办就是。\\\\\\”

从黄运住处后面离开后,许攸带着两个随从小心地来到秘密落脚点。落脚点有冀州军的探子,还有袁尚的“承影”暗卫,更有几个袁尚从袁绍那继承来的异人门客。

许攸吩咐一阵后。一个其貌不扬的文士取出纸笔,依照字迹仿写了一份信函。信函写成,再由门客中两个手艺人,将真假信函仔细对照加工。

许攸对一个探子吩咐道:“去告诉鞠义,西凉军跟赵俨在潼关对恃,让他在十天之内率部穿过河东,渡河后直接袭击弘农。”

吩咐完后,许攸感到一阵不自在,感觉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但又想不出来。

潼关、函谷是关中天堑,但要出入关中并非只有这一条道可走,只不过费时费力罢了。所以稳据潼关并不能说关中万无一失,至少兖州军在河东这个要地地防范十分严密。

汾水从并州流入司隶地河东郡,它形成的汾河谷地是块肥沃的土地。也是河东乃至关中重要的产粮区。

汾水南岸。为数五千的兖州兵稳稳占据河岸,同对面的冀州军遥相对恃。

河东太守杜畿焦急地查看着河岸地形。他被冀州军的突袭打得措手不及,短短几日内冀州军顺流而下。接连占据了汾水沿岸的永安、平阳、临汾三个要地,若不是他反应够快,冀州军恐怕已经渡过汾水,直奔河东治所安邑而去。

“大人小心!”副将用盾牌挡在杜畿身前,利箭直直插进了盾牌中。

“嗖!”又一支利箭紧随而至,这次地目标正是那个副将。

“啊呀!”副将惨叫一声,被利箭穿透了露在盾牌外的肩膀。

“呜呼!”汾水中间舟船上的冀州军纷纷吆喝示威。

一脸彪悍倨傲的甘宁丢掉复合强弓,咒骂道:“他娘的,就差那么一点。”

“大哥,已经很不错啦,你看那敌将被吓走了。”一个腰系铃铛的亲兵说道。

甘宁哼了声,“这汾水根本不够咱们施展嘛,先上岸等晚上再来。”

一众亲兵得令,纷纷驾船回到冀州军的北岸。

北岸上,鞠义也正在观察着周边地形,他在思考渡河战法。在鞠义身旁跟着个三十出头的副将,正是钟繇的侄子郭援。

甘宁让他地锦帆亲兵将舟船收拾好,然后来到鞠义处,他神情不满道:“若是将军早一步到,我们也不会被赶回北岸了。”

“这也怪不得我们,谁知道黑山贼半路出来劫粮,若不回兵救援,全军的粮草就没了。”郭援解释道。

“那将军可想出如何对敌了?”甘宁问道。

“在下游虚张声势,从这里直接强渡!”鞠义答道。

“那样是否太冒险了,若是兖州军不被迷惑,那将是一场苦战啊。”郭援担忧道。

“郭援今晚你率四千人在下游抢渡,若是兖州军不被迷惑,你就趁势绕到兖州军大营背后,跟我们来个前后夹击。”鞠义吩咐道。

说着鞠义瞟了眼甘宁,“大将军说你所部水性极佳,不知敢不敢强渡?”

“哈哈!”甘宁一阵长笑,“只要你的人马能跟上就行!”

三人合计一会。各自去召集兵马。

杜畿回到大营后焦虑地来回踱步,他写了第三份急报让人送去弘农,希望陈宫能派兵驰援。

“大人,汾河纵横那么长,要防备冀州军渡河实在困难,不如退回安邑固守待援。”主薄建议道。

杜畿摇头否定:“不是这么一回事,扼守住汾河就能使冀州军大批辎重不能渡河。而一旦让冀州军轻松渡河,那么凭着永安、平阳、临汾三地的粮草。那么冀州军就可以长期围困安邑了。而且固守安邑。我等是安全了,但让冀州军在河东肆意行走,他们就有可能渡过河水威胁弘农与潼关。”

“大人,发现对岸的冀州军沿河而下,看上去约莫好几千人。”传令兵禀报道。

“派一千人沿河防备住他们,还未入夜就如此大张旗鼓地行军,那有可能是支疑兵。另外多派斥候在上游侦察,防备他们声东击西。”杜畿吩咐道。

说着杜畿就走出了营帐。跟部将一起巡视河岸。

天黑无月,只有潺潺地流水声传到耳际。

“大人,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末将守着就行。”一个部将劝道。

“不知道冀州军是何打算,我这心中不安啊!”杜畿摆摆手担忧道。

“报!”传令兵带来个疲惫不堪地斥候。

斥候单脚跪在地上,急道:“大人,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军渡过河水,袭击了解县,他们掠夺了粮草后去向不明!”

众人一阵惊呼。若是敌军突袭安邑,那就是断了他们地后路。

杜畿双手发颤,任凭他能耐再大,仅仅五千多兵马也不能做到首尾相顾,而且他想不到。敌军为什么能从左冯翊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河水。

河水边上。一支两千多骑的西凉军征集着船只。

神情高傲马超站在河岸上,犹如标枪一样挺直伟岸。他回身说道:“先生,想不到奔袭河东会如此顺利。只要再次渡过河水,就能直奔弘农城下。”

“刚刚审讯了俘虏,据他们说冀州军沿汾河南下,河东太守杜畿已经率兵去阻截他们去了。”李儒答道。

“哦!”马超眉头一挑,“果然不出先生所料,袁尚对关中也虎视眈眈。”

李儒笑了笑,“可惜啊,即便冀州军机关算尽,也想不到竟然成全了我等,这可谓天意吧。”

“冀州军地马蹄已经伸到河东,难道我们就如此放任吗?”马超问道。

李儒摇摇头,“万事不可能完满,我军兵少粮少,实力不能比曹袁两家,能拿下关中五郡已经很不错了。河内、河东两郡接连并州冀州,我军就是拿下也要派重兵屯驻,不如卖个人情给袁尚,一来防止他恼羞成怒,二来以河水为界也利于我军防守。”

“虽然冀州声势浩大,但我还未怕过冀州军!”马超傲然道。

“少将军切不可急躁,等曹袁两家大战时,才是我等扩张的机会。”李儒劝道。

“这个我懂,去看看找来多少舟船。”马超说着提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