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叛敌(1 / 2)

 看到一股兖州兵从山边冲到城下,曹仁也是一阵激动,他看到下面惊慌失措而逃退的青州兵,心中说不出的惬意,终于教训一回青州军了!

“咚!咚!”急促的战鼓声擂起,沮授调集了纪灵所部跟朱灵一起合围城下的兖州兵。

“曹将军快开城门!”“满将军就要到啦!”城下的兖州兵纷纷喊道。

曹仁一阵犹豫,一开城门青州兵就会有机可乘,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近两千的兵卒被剿灭。

就在曹仁犹豫间,兖州兵已经爬着云梯登山墙头。

“子孝将军,你看这……”曹休也是一阵手足无措。

曹仁一个激灵,冷汗冒出来,“不要上来!”

旁边的兵卒一愣一愣,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主将不准友军上来。

“这不是自己人啊!”曹仁大声喊道。

可是已经迟了,一波波的“兖州兵”涌上墙头,见着城墙上的兖州兵就砍杀,他们手臂上缠着一条布带,所以极好辨认敌我。

曹休终于知道这是青州兵,他提起长戟刺死一个涌上的青州兵。

“呼!”一柄长刀削向曹休额头,惊得曹休两个急退。

周仓咧嘴一笑,长刀再次狠狠削向前,他们对兖州军的仇恨可是不小,所以青州兵个个奋勇。孙观、尹礼、吴敦、孙礼这四个臧霸的部将也都攀上了城头,加上张那边的进攻吸引了很大一批兖州兵,所以这边的墙头瞬间布满青州兵。

“文烈,退回城中召集人马!”曹仁喊道。

曹休应喝一声,但是他周边都是敌将,哪里脱得开身。吴敦、孙观两个瞧见曹休这个将领就立即围上,前面的周仓更是凶神恶煞。

“死吧!”周仓怒喝一声。趁着曹休躲避后面的围杀,刀锋直劈向他的脖颈。

“咕噜!”一颗血琳琳地人头滚落在地上。

“文烈!”曹仁大吼一声,他险些晕厥过去,最后还是被亲兵带着退到城中。

东边城墙防线一崩溃,其他三面城墙的兖州兵跟着被赶下去。青州军牢牢占据了四面城墙。

张也带着亲兵攀上城墙。他阻止了周仓等人带兵追杀,“不能将曹仁逼得太急,他城中还有近万兵卒。”

“那该如何是好?”周仓问道。

“把守三面城门,将西门打开!”张下令道,他是东路军副将。也是前线指挥的统领。

张这么做事怕城中兖州兵反扑,要知道城墙上屯不了多少兵,而城中兵卒可以源源不断攻上来,

曹仁被兵卒带到城中。他终于清醒过来,问道:“城墙上怎么了?”

“都被青州军占领了,他们还将西门敞开。”副将小声答道,显然是想劝他撤退,但想到曹休刚刚战死,又说不出口。

“全军集结!”曹仁下令道。

“要反攻城墙么?”

曹仁神色颓然,“撤出昌邑。”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前方的兵卒搏命厮杀。后方的官吏同样担子不轻。要筹集十万、二十万兵卒地粮食和军用品,其中地工作量不是常人能想象。至少一个月来。田丰已经是每天只合眼三个时辰。

田丰不仅要跟许攸、审配等人一起筹集粮草,还要查看前方传回来的军报。以便能迅速组织人手或物资支援前方。

留守邺城的是田丰、许攸、审配、荀谌、陈琳、辛毗、陈群几人,但他们又以户曹长吏田丰为首,许攸、审配等人自然不免眼热,但有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一早就跟上了青州这条船。青州冀州两大派系间不免争权夺利,而处于两派中间的田丰更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诸位,大将军让再筹备一批粮秣跟药材运到黎阳,这两日还要劳烦诸位了。”田丰说道。

几人答应下来,布置下任务后各自离去,只有审配留了下来。

“正南,你还有何事?”田丰问道。

审配正了正色,“元皓,你知道我掌管法曹事务,但要是有人触犯律法,那该如何处置?”

“不论是达官权贵,还是士民百姓,那都要依法处置呀。”田丰答道。

“那就好!”审配严肃道:“下面衙役多次来报,说许攸家人屡犯律法,而且许攸又趁着筹集粮草钱帛之便,收受商贩地贿赂,将他们的布帛药材高价收购。”

“竟然有这等事?”田丰吃惊道。

审配将一叠纸放到案几上,“证据确凿,而且还是通过他家人宾客的关系做的。他们多有不法,甚至一个宾客和家人杀了人逃到许攸家中,许攸强行喝退衙役,将犯人窝藏起来。”

“宾客和家人?”田丰疑问道。

“其实就是许攸地大儿子和外甥!”审配恼怒道,“他仗着大将军的庇护,先前多有不法之事都被挡了下来,现在大将军出征,他变本加厉起来!”

“我看此事缓一缓,到大将军凯旋归来再做计较。”田丰说道。

“元皓,我算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刚正不阿之人,想不到也惧怕许攸那小人!”审配怒斥道。

“正南,我这不是惧怕许攸,而是为了大局着想,冀州现在不能生乱。”田丰解释道。

“哼!”审配站起身,“元皓你掌管好你的户曹,我法曹的事自有我来管吧,不劳你大驾了。”

说罢审配转身而去。

田丰看着纷纷而去的审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拿起笔写了一份信函,“差人送到前方去。”

部属点头答应。拿着信函退下去。

邺城永和大街上遍布行人商贩,经过这几年的治理,冀州气象为之一新,邺城也更加地繁华,特别是幽州、并州和青州的商旅更是不论寒暑往来不绝。

有人说妓院是最古老地一门行业。它地影响力也十分深远。如果说汉人自古就有在饭桌上谈事情的习惯。那一同喝花酒无疑是结交朋友地好去处。

长门巷就是邺城的一个好出去,这里格调高雅,据说巷名还是取自辞赋大家司马相如一篇为人津津乐道地作品。青楼女子不是深闺怨妇,但她们地愁苦哀怨倒也跟长门巷贴切。

一个官吏为什么贪财?那他背后不是有一个或数个姬妾,那就是有一个或数个挥金如土地败家子。

许开是邺城炙手可热的豪门公子。他不仅出手阔绰,而且背后更有父亲许攸这个冀州重臣做靠山。

“许公子,您来啦!”几个青年围上去,跟许开打着招呼。

许开只微微一点头。然后坐到厅堂一处榻上,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看着别人对他畏惧的目光。

“许公子,听说对面那家来了新货,咱们是不是要过去瞧瞧?”一个纨绔建议道。

“唉,什么咱们过去瞧,叫他们把姑娘送过来!”另一个纨绔说道。

“噢,对。对!”其他几个人一起附喝。

许开点头笑了笑。对着一个随从道:“你去,跟他们说叫新来的姑娘过来伺候。是我叫地。”

随从点头领命而去,许开接着跟众人玩笑开。并让店主跟老鸨上酒菜跟歌舞伎。

“公子,为小人报仇啊!”许开的随从哭丧着脸跑回来道。

“怎么一回事!”众人都齐齐看过去,见他衣衫不整,脸上一块淤青,显然是被打过。

“他姥姥的,谁敢打我的人!”许开怒喝道,仿佛打在他脸上一样。

“是上次跟咱们有过节地年轻青州客商,他们不给面子不说,小人一报出公子名讳,他们就动手,说即便是公子过去也照打!”随从哭诉道,其中添油加醋的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反了反了,区区几个青州人,竟敢跑到邺城来跟咱们作对!”一个纨绔恼怒道。“我瞧不对啊,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会不会是在青州那边有什么人撑腰。”另一人疑问道。

“青州那边的人算什么!”许开轻蔑地冷笑,“就是大将军见到我父亲,那也得客客气气地。”

“对啊,这是在邺城,凭啥怕了青州人!”其他人一同起哄道。

许开大喝一声,带着众人冲到对面另一家妓院。到了那只见七八个二三十岁的商旅正在看歌舞,那些青州商旅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许开气不打一处出,怒道:“就是你们打我的人?”

几个青州商旅淡淡地看了许开一眼,然后继续观看歌舞,来个不置可否。

许开被彻底激怒,他抡起拳头对身后随从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去也无所谓!”

众随从跟纨绔得到这个命令,兴奋地齐声吆喝,他们抄起旁边能用的家伙,跟许开一同跑上去揍人。

“噼啪,噼啪!”几个青州商旅挨了几棍。

“大人啦,快跑啊!”旁边地客人纷纷跑开。

“住手,谁叫你们私下斗殴地!”这时十几个衙役跑进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