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唐旅长面色阴沉看着路边村子里墙上的石灰白字,他在心里发誓,只要逮到八路,一定要将他们活埋,点天灯,挂在马背后拖死。
这样的事,他并没少做。
他喜欢看八路绝望的眼神,喜欢听他们临死前的哀嚎。
即使他也是中国人。
部队走过村子,前方是一片缓坡,高低不平的公路向南,隐约在远处草丛中,前边的部队散开在田野里,走公路是不错,可是前边的人一走过,地上就会腾起尘土,没人愿意跟着吃土。
队伍就这样躲避尘土,往两边田野地里枣树林间越拉越开,根本不像是出来清剿八路,倒是像一场秋游。
前方的地势更低,夕阳下遍地蓬草,晚风轻拂,说不出的惬意。
南边五里外那个村子,是今晚宿营地。
侦察的部队刚从那边回来,过了前边那块盐碱地不远,就是村庄。
负责侦察的只回来一半,也许是是知道有侦察班被八路坑了,汇报的班长神情有些紧张:“我们留下一半兄弟在村里警戒!”
“你小子做事仔细,不错,赏二十块!”旅长看着满头大汗的班长,毫不犹豫奖赏。
⋯⋯
距离治安军部队四里左右,村庄北面。
此刻,正锹镐横飞,九连,二连,分区民军,教导团,骑兵团,区队,增援上来的五分区大半个旅,正在横向挖沟。
“注意了,谁要是再把尘土扬过头顶,老子就把他埋进坑里⋯”某连长在指挥。
“扯什么淡,这全是沙地,要想不起尘土,除非不挖坑。”一个战士嘀咕。
“那⋯老子管不着,你要么自己撒尿将土弄湿,要么到后边村子里去挑水!”连长一脚踹他进了坑。
“”
从前方哨位上换岗回来的马良,拎着望远镜晃悠到九连工地,看着正将马车上水桶里的水倒往地上的田三七,忍不住笑了:“哎,你这是种地么?播种没有?水都浇上了…”
战壕里的田三七直起腰,抬左手抹了把全是尘土的汗水,左右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战士,再右手拎起工兵铲插在土里:“哎,马良,你说军分区他们安排人冒充治安军的侦察兵,到底能不能成?”
马良想了一下:“我怎么知道?有内线带队,成功可能性很大。”
田三七举起水壶猛灌了一口,然后小心从马良手上扯过望远镜,透过草丛望北看:“可能性很大?我觉得太扯了吧?你看看我们,要是谁的手下走丢了一个,咱也不能不知道吧?”
“嘿嘿,你以为治安军都像你这么认真?”
“但出去侦一个班的人都少了一半,你认为治安军都是傻子?”
“嘿嘿,可能还真是傻子,不然的话,你们搞这么大动静,治安军为什么就只来了一拔侦察兵?”马良拎起工兵铲开始干活。
田三七举着望远镜:“说的也是,大部队前行,总得安排个前锋什么的不是⋯哎呀⋯你看到没⋯他们好像赶鸭子似的⋯有这样行军的么?”
“治安军打仗顺风仗就是一窝蜂冲,打了败仗一起跑,又不需要指挥,排那么整齐好看吗?何况只是行军!”马良又铲了几铲土,然后倒水进沙地。
“分区咋变成纵队了?”
“我哪知道⋯呃⋯连长跟丫头他们到哪去了?”
“正在让李响弄从军分区找到的那把步枪。”田三七放下望远镜。
“也真是服了她,竟然缠着司令将全分区的枪全找了个遍...”
“嘿嘿,有个屁用,那玩意儿就是个废品,根本就打不准⋯”田三七将望远镜还给马良,顺口问:“吃过饭了没有?”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
“你那排现在也一百多人了吧?你说,这一仗打完,咱们会不会升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