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竣的大山从北、西、南三面环绕,东面是大山里难得的丘陵地形,一小块稍平坦巴掌大的地儿被山与水环绕,县城就在这块平地上,
县城在东,师部在西边山脚,漳河从二者之间由北向南到环绕的山脚处转向东,一条公路由东向西傍水而过。
一支队伍行在环绕着师部西边的山梁上。
不时与山梁上的哨兵打招呼对口令,对这支在重大活动时期,还到处乱窜的特殊队伍,哨兵们竟然没有任何怀疑。
当然,因为队伍中有个缺德丫头,鬼子队伍中是绝对没有女兵的,这是常识。
学员队伍是一个特殊圈子,让胡义带队跟梁队长一起亲自护送,是因为进山的干部队伍中有大人物,北边鬼子封锁线防得很严,干部队伍,直接选择了从独立团防区进山。
所以团长政委才亲自安排胡义,而不是同样参加了这次学习的三连长郝平带队,毕竟,山里到底有没有挺进队,谁也不知道,必须确保这批干部们的安全。
在独立团时大家是战友,现在是同学。
但对于过往,谁也不可能直接放得下,但胡义的谱在那摆着,二连的排长们没有高一刀那气势,直接就矮了一头。
胡义看得很明白,队伍中的一二三连的排长们跟九连的关系有些微妙,得了好处的都卖丫头的面子,二连排长们有些垂头丧气。
二连与九连相互竞争,敢跟鬼子硬撼,伤亡比一连三连要大得多,但活动范围大了,兵员补充虽然良莠不齐,但人数早都超过了曾经发展兵源最厉害的三连。
战斗打得多了,经验自然就丰富,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谁手上没沾过几个鬼子的血?
在血与火的生死战场上,敢冲敢打的基层指挥员们成长很快。
就连罗富贵也不再见了鬼子就喊跑。
“哎?现在梁队长不在,咱们是不要先选个...队长啊?”闲得无事的罗富贵嚷嚷开了。
立即惹来一片鄙视的眼光,你九连的胡连长现在个最高,你说这话不是恶心人么?直接说让大家都加入到九连不就得了?
二连当然立即反对:“别玩你那套,现在咱们是友军,各玩各的。”
“你姥姥的,现在我们是同学,是哪门子友军?”
“你这像是把我们当同学了么?”
“当然是啊,所以就算读书也得选个班长不是?
……
农历冬月初八。
黑夜再次来临。
胡义带着的队伍出现在师部以北。
对上口令后,一个身影从隐藏黑暗里出来:“哎,我说,夜里在山里动,非常危险,你们这大半夜里还在山里瞎逛个什么?”
“我们有任务,你们能不能安排一个人给我们带路?”
“不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值哨,不能离开战斗岗位。”
“你姥姥的放个哨也算战斗岗位?你脸真大。”
“站住,说清楚你们为什么半夜还在山里乱窜。”出来的战士警惕性很高,紧接着他身后的暗哨立即拉动了枪栓,随时准备鸣枪示警。
“得,警惕性不错,不过你搞错了对象。”马良赶紧说话,死骡子一说话就得罪人。
“少说没用的,立即退后。”哨兵根本不吃这一套。
“哎,你姥姥的是真瞧得起你自己,你们就俩个人,我这里二十几个,真要埋汰你,你觉得你能落得了好?”罗富贵不爽了。
“嘿嘿,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枪一响,你们就哪也别想去!”黑暗中拉栓的那位声音传来。
马良一头黑线,死骡子这坑货多嘴,引起对方不满,赶紧救火:““我们下午上山时,发现山里北边可能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