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瞟了一眼，微微一愣，随后拿起来接通，“歪，张哥，今天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楚哥说笑了，你现在这么红，我当然要巴结你啊，这样，下周有场演出，三首歌六万，三线的标准了哦，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

楚阳撇撇嘴，妹的，上次给他打电话，他一下子就给推到了5月，今天却变成下周有一场，变脸要不要这么快，

而且一场费用才给六万，扣掉规矩费还不到5万块，难怪他们公司只能做老四，连前三都挤不进去。

楚阳当即为难地说道，“张哥，您看这事儿闹得，真不凑巧啊。”

张哥顿时愣了愣，“怎么，没档期？”

“对啊，”

楚阳苦笑着说道，“就刚才，李姐才给我打了电话，后天要跟她去跑场子，而且接下来两个月也都先预定了，您要早点说，那我肯定得去啊，但现在都答应了李姐，要是档期没冲突也还好，万一要是有冲突，那就不好弄了，是吧。”

对面沉默了两秒，突然说道，“没事没事，那咱们再约。”

挂断电话，张盛沉默两秒，又找出一个电话拨出去，“王姐，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公司的李经理是不是找了楚阳做活动？

真有？后天？给他开的是什么价？一场十万？”

张盛顿时无语，“行，明白了，麻烦了王姐，改天一起喝茶。”

挂断电话，张盛摇头苦笑不已，对楚阳的一点不满也抛到脑后，这事能怪谁呢，别人开十万，他只开六万，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公司太小气，舍不得砸钱啊。

楚阳放下电话，继续写歌，

但是刚写了一个标题，电话再次响起，

他满脸无语地看向手机，一看来电显，就知道又是要找他演出的，

以前糊掉的时候，是求着别人都没多少机会，现在刚有一点翻红的迹象，这邀约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都说社会现实、现实社会，但应该没有比娱乐圈更现实的地方了吧。

调整一下情绪，楚阳接通电话，“喂，施总您好，啊，开业庆典是吧，在外地？那可能有点……，嗯？差旅全包12万，过去唱两首歌就走？什么时候？下周一？没问题，到时候您给我电话，一定到！”

“周总您好您好，感谢感谢，托您的福，还行，呵呵呵，哦，4月3号婚礼？三首歌10万？就本地是吧，没问题没问题，好的，到时候我去找您。”

“徐经理，真不是我不想去，确实是档期挪不开，您都给我开5万了，我怎么会不想去呢，没办法呀，好好好，再约再约。”

“高总……”

“林总……”

一连十几个电话，直接打到手机关机，

楚阳将手机扔到一旁，目光呆滞脸色苍白，以前活儿少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甚至想着最好能一天到晚有人找他演出，等这一天真的来了，才知道接活儿这事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接单、谈价、排行程，拒绝的还要好言安抚，不能恶了关系，

混娱乐圈既要靠实力，更要靠人情世故，有实力的不懂人情世故，也会被流言蜚语淹死，

那些看上去拽拽的天王巨星，一个个对媒体不假辞色，还没多少人骂他们，那是因为后面有无数人给他们擦屁股，媒体报道的时候才会手下留情，否则就算你是世界之王，也一样会被人骂死，

媒体要的是知名度、是劲爆，哪管你是好是坏。

反过来，如果你能把人情世故玩通透，哪怕没什么实力，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这个道理以前的楚阳不太明白，但沉寂了十几年后，他要是还不明白，就该一头撞死到豆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