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明玉开弓瞄准,嗖的一声放出了一箭,再看那只倒霉的野兔旋即便被急若流星一般飞来的箭支射了个对穿,一下子翻倒在了雪地上。
程处默欢呼一声,驾驭着扒犁冲了过去,小牛解开系在腰间的绳子跃下扒犁,捡起了野兔回到扒犁上,两个人得意洋洋的便驾着扒犁跑了回来。正好他们驾着扒犁在雪地中追猎兔子的这一幕落在了驻足观看他们的李勣和付大通眼中,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时候尉迟宝琪那个夯货看到程处默和牛明玉共用一架扒犁,射猎了一只野兔,很是拉风也颇有些嚣张,于是便从扒犁上抽出一柄长枪,驾驭着他的扒犁,也冲了出去,路边一从小树上,挂着几颗突厥人的人头。
这些人头应该是前面的唐军干掉的突厥牧民,把他们的人头砍下来挂在了这些小树上泄愤同时示威。
这些被杀的突厥人的人头早已冻得梆硬,没有一丝血色,脸上还带着死前恐惧的表情,在寒风之中被冻得青面獠牙很是狰狞。
尉迟宝琪驾驭着他的扒犁冲向了那些小树,当扒犁从一棵小树旁边飞驰而过的时候,他挺枪猛地一刺,便准确的一枪从小树上将一颗突厥人的脑袋给挑了下来。
这小子的枪法是承自他老爹尉迟恭所传,着实有些功底,要知道大唐猛将之中,最擅长用马槊的尉迟恭算是一个,老程也算是一个。
作为尉迟恭这样高手的儿子,尉迟宝琪从小就跟他爹习武,所以小小年纪就习得了一手好枪法。
今日虽然不是骑马,而是坐在扒犁上,但是他还是准确的在飞驰之中,一枪就从树上挑下了一颗突厥人的人头,这也是相当需要一些本事的,要是让徐淼来的话,天知道他拿着长枪会捅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尉迟宝琪的表现,也立即引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这家伙也是个人来疯,听到有人为他叫好,便更加兴奋了起来,收起大枪,又拔出了一柄精钢仪刀,而仪刀则是属于一种加长版的横刀,可双手持握,应该是后世苗刀的前身,只是刀身是直的罢了,是两军阵前厮杀用的一种犀利武器。
尉迟宝琪力大,单手持握着这样长的仪刀也毫不费力,催动战马拖着他的扒犁,再次调转过来向着小树冲了过来,在驰过小树瞬间,他手中的仪刀刀光一闪而过。
当他的扒犁驰过小树之后,那棵小树才斜着一下戳在了雪地上,树干被尉迟宝琪一刀斜劈,整根胳膊粗细的树干便被他一刀劈断,刀口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树不是倒下来的,而是直接直直的掉下来戳在了地上。
别看这一刀看起来平平无奇,好像是很简单一样,但是对于内行人来说却能看出来,这样的刀法已经是相当难得了,出刀角度和力道相当完美,展现出了尉迟宝琪深厚的功底。
战阵搏杀,讲求的就是一击毙命,不容拖泥带水,也不求好看,只求最快的速度将敌军斩杀。
特别是骑兵,更是对冲的时候,拼的就是速度和出手的角度,必须要赶在敌人出手前面,先把敌军斩下马去,要不然的话,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像后世评书说的,动不动谁和谁就大战三百回合,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战场上追求的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击毙命,一招如果不能得手,那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所以真正战阵杀伐之术,根本没有什么花巧可言,一切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敌人干掉为目的!
而后世的所谓武术表演,在意失去了杀伐的根本,成为了一种花哨的套路表演,追求的是好看,如果用后世的武术套路放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那绝对会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所以尉迟宝琪今天展现出的枪法和刀法,获得了大唐兵将们的一片叫好之声,让尉迟宝琪赚足了面子,得意洋洋的驾着扒犁跑回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