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令上堂之后,脸色非常不难看,一脸的惶恐之色,战战兢兢的走到大堂上,一看到一脸威严的李二,便立即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颤声说道:“微臣李立孝参见陛下!”
李二冷冷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长安县令,冷哼一声道:“你且把当日你查办的永安坊的案子,给朕说一遍吧!”
这次李二对这个李立孝可就没有客气,没让他起来答话,让他跪着把当日所办的案子过程当中叙述一遍。
这李县令趴在地上紧张的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把之前他的说法对李二又讲述了一遍。
李二听罢之后,面无表情,忽然间问道:“朕来问你,既然按照你的说法,之前是徐淼以那对父女被赌坊欺辱为由,诬陷赌坊!
那么他们到了县衙之后,却当堂翻供,说徐淼之前所言,皆为子虚乌有之事!
你乃是采信他们父女的供词,判那青楼赌坊掌柜无罪释放!这就说明这对父女一定有一个说法是在说谎!
那么你为何轻飘飘的便将他们放走?你难道不知他们乃是重要的人证吗?
如果他们所供述的乃是真实之事,那么他们又为何会在之前和徐淼勾结,诬陷那赌坊掌柜?你可问过,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万年候吗?”
李二确实是个很聪明之人,只是听了一遍这李县令的说辞,便立即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漏洞,这比前些日李孝恭对他提出的质疑还要尖锐。
“这……这……微臣疏忽,微臣当日忘了问及此事!”这李县令一听,趴在地上脸就绿了。
“哼哼!忘了?朕已经差问过了,你二十八岁出仕,至今已经为官十四年之久,曾经历任过主簿、县丞、下县县令、州从事、别驾,直至时下的长安县令,皆为实职,要说办案也经验应该相当丰富了。
但是为何你却偏偏忘了如此重要之事?
他们一对欠了赌坊赌债的平头百姓,又是如何跟万年伯认识的,又为何会被万年伯送到县衙,作为重要的人证以及事主,状告那赌坊掌柜的?你为什么对此不闻不问,当日便将他们释放?
一句忘了就能敷衍过去吗?你当朕是什么人?难不成认为朕是个昏君不成?”李二厉声对这个李县令质问道。
堂中听审的所有人,这个时候都立即察觉到,李二发现的这个漏洞,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这确实是说不通!于是纷纷朝着那个李县令望去。
仅从这一点来看,这个李县令当日办案的时候,就肯定存在猫腻!
这李县令暗自叫苦,他哪儿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亲审这个案子。
而且当日他受豆卢家所托,仓促结案,将那赌坊掌柜释放,根本就没想这么深,现在却被目光如炬的皇上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解释此事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知道,如果犯怂承认了当日他收受了豆卢家的贿赂,颠倒黑白的话,他就彻底完蛋了,轻则罢官流放岭南,重则天子一怒,他就人头落地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除了硬挺之外,已经别无他路可走,于是他只能咬着牙答道:“微臣遇事不明,当日确实疏忽了!这确实是微臣之错!微臣真的是忘了问及此中原由!请陛下责罚!”
李二看着李县令死不承认,只是以疏忽来搪塞,于是也不再逼问他,只是冷哼了一声道:“很好!你且先下去,待朕继续问案!如若朕查出你欺骗朕的话,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欺君之罪!
把他给朕带下去!”
豆卢宽这个时候,站在一旁,心开始越来越向下沉,头也感觉有点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