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家的船队,其实平时很少跑远路,平日最远向北也就是到江南道沿海一带,向南也不过就是到交州也就是后世越南北部一带。
向这次这样,跑到海州,这也算是非常少有了,主要是冯盎听闻了徐淼被贬到海州为官,要粮食赈济饥民,才调了几条船,给徐淼帮一个忙。
徐淼听罢之后大致也明白了冯家船队在冯家的地位,冯盎并没有太重视海贸,虽然也拥有这么一支船队,但是在冯家的地位并不高,并不受重视,主要也就是承担一些平日里岭南沿海巡逻的事情,偶尔做一些海运。
徐淼不由得暗笑冯盎这是捧了个金饭碗讨饭,他们冯家根本没有意识到海上贸易可能给他们冯家带来多大的利益,只是把船队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力量,平日根本没有给予重视。
而冯家近百条大大小小的船只,居然连一条木兰舟这样的大船都没有,最大的船也只有徐淼现如今拥有的这两条木兰舟的一半左右,难怪在海上也跑不远,多是在岭南一带沿海活动。
不过暂时他却也不会把海贸的真实好处告诉冯家的,至于未来,那也必须要等他的船队建立起来之后,让冯家看到他的船队带来巨大利益之后再说带不带他玩儿了。
至于公孙正在港区这里,再次见到了妹妹公孙婧,当再次见到公孙婧的时候,公孙正这个兄长心中五味杂陈,回想起当年他们公孙家对待这个妹子的不公,甚至可以说是虐待,公孙正就感到十分惭愧。
公孙正对公孙婧深施一礼,双眼含泪说道:“在下见过夫人!多谢如夫人当初不计前嫌,为在下求情,才让在下苟活至此!在下今日当面叩谢夫人了!”
说着便当真撩起袍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公孙婧面前,诚心实意的对公孙婧磕了三个响头。
公孙婧见到自己这个长兄的时候,同样也心情十分复杂,童年在公孙家的那一幕幕回忆都涌上了心头,她因为身份的缘故,在公孙家承受的那种种不公,甚至是各种的虐待,让她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兄长,在她小时候却并未维护过她,也未曾照顾过她,反倒还带头经常欺负她。
虽然那次偷窥事件后来公孙正解释过了,那只是一场误会,可是这也依旧无法抹去当年在公孙家承受过的那些屈辱,也无法抹杀掉公孙正当年欺负她的那些记忆
这些所谓的亲人,曾经伤她太深,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起当年在公孙家的那些日日月月,公孙婧依旧是难以释怀。
可是原本她可以坐视夫君将曾经虐待过她的那些亲族们置于死地,特别是眼前这个兄长,只需要坐视不理,那么此人便铁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最终却还是因为内心中对亲情的最后一丝眷顾,让她向夫君说出了饶过这个兄长一命。
看着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的公孙正,公孙婧却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再说出一句狠话,因为她这几年也在关注着这个兄长,知道他这两年多来在岭南的所作所为,她也知道这个兄长这两年多来,变化很大,真的在岭南踏踏实实的为徐家在做事。
看看现如今皮肤黧黑而且瘦削的公孙正,她想象得出,这两三年来,公孙正在岭南那边应该是吃了不少苦,于是心中的恨意也就顿时淡了许多。
最终她轻咬了一下贝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下心情,用平淡的语气说到:“罢了!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了!念在这两年你能够痛改前非,好好为我夫君尽心做事的份上,过往之事我都不计较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