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说安定伯剿匪并不错,可是他毕竟身为海州刺史,如果想要出海前往海中洲剿匪,也需向朝廷请旨,获准之后方可离开其辖地!
但是安定伯无旨便擅离辖地,一旦要是此次不治罪于他的话,那么以后是不是各地刺史都可随便率军离开辖地,前往别的地方用兵?
这样的话,岂不要天下大乱乎?
故老臣以为,此事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可相抵!还请陛下治罪于安定伯,方可以儆效尤!”魏征冷着脸再次开口说道。
李二听了魏征的话之后,也觉得此言有理,徐淼这次的事情确实有点坏了规矩,一个招呼都不跟朝廷打,便擅自率军出战,一口气跑出去一千多里,从海州跑到明州海面上大打出手。
这件事如果不予以惩处的话,那么以后确实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正如魏征所言,以后地方的刺史或者其他地方大员,手握兵权的话,想带兵去哪儿就去哪儿,这却是会引起大乱。
李二听到这里之后,也觉得不好为徐淼说话。
反正为了这件事,朝中众臣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间让李二也颇有些为难。
武勋这边则一口咬死,说言官们不能证明徐淼一定亲自去了海中洲那边,因为并无人可以作证,徐淼一定就去了。
于是在没有明证之前,就惩罚徐淼,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这件事于是便就拖了下来,可是言官们咬死不松,要求朝廷派员再次前往海州彻查,审问海巡司的人员,此次是否是徐淼亲率他们前往的海中洲。
于是李二便准备把这件事给搞清楚,正待要选派一个可靠的大臣,前往海州彻查此事,然后再做定夺的时候,却收到了徐淼的奏疏。
徐淼的奏疏只说了一件事,就是说他在海州听闻了朝中因为此次海州海巡司出海追剿海贼之事,又为他起了纷争,所以他希望亲自回长安一趟,当面向朝廷陈明此事。
李二一听,就立即明白了徐淼耍的什么小心思,思量了一下之后,便答应了徐淼的请求,着令徐淼回长安自辩。
送李二饬令的信使,出京的时候,一个太监专门吩咐他必须要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海州,将此饬令交给徐淼,途中不得有任何迁延。
传令的信使心中一凛,虽然不太明白陛下为何会如此着急,但是既然陛下吩咐过了,那他就必须要照办。
这一下可苦了这个信使了,带着几个扈从,换掉了马车,全部一人双马离开了长安,打马开始朝着海州方向狂奔而去。
这一路上他们几个人,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就在马上拿出水囊喝几口水,大热天人和马都不能歇,两匹马轮换着骑,人可以咬牙坚持,但是马却受不了,所以途中他们便在驿站之中换马,稍微休息一下,便再次上路疾行。
即便是在途中遇上了一场大雨,一行人也没敢停下来,冒着雨继续策马疾驰,这一路上可是遭了老罪了,两千多里路,原本乘车,快的话需要半个多月,如果不着急慢慢走的话,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这信使带着人,却日行数百里,仅用了七天时间,便赶到了海州。
到了海州的时候,信使和几个扈从一个个都累的精疲力竭,出长安的时候,一共七人,到海州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四人了,途中三人因为马儿力竭摔倒,被摔伤,只能停下养伤。
再看这信使,到了海州,见到徐淼的时候,整个人又黑又瘦,精神萎靡不振,两条腿的大腿内侧,都磨得是血肉模糊,跳下马一头就栽倒在地,趴在地上举着装了皇上饬令的牛皮筒,大叫到:“陛下有旨,命安定伯返京……”(suya/70/704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