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也不知。”
“大概是兼而有之。”
蝉蜕和尚摇头道:“萧施主,你连心中的苦处都没有搞明白,老僧又如何帮你?”
赵显在门外听得心中酸痛,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院门。
蝉蜕和尚呵呵一笑:“萧施主,你的障来了。”
萧铃儿蓦然回身,正看到赵显推门而入,眼泪当即喷涌而出,泪流满面。
蝉蜕和尚努力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的院子门口。
“老和尚许久没去大雄宝殿看过了,今日天气好,去见一见我佛,二位施主请便。”
说完之后,老和尚步履蹒跚,朝着蝉蜕寺前院走去。
大和尚走后,这座不大的僧侣小院,除了萧铃儿的哭声之外,寂静无声。
良久之后,两个人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赵显低眉叹息:“玲儿妹妹,是赵宗显对你不住。”
萧铃儿哽咽道:“不,是我跟七哥没有缘分,玲儿早该想到陛下不会同意的。”
“不管怎么说,当初是我答应了你,却没有做到……”
赵显声音酸涩:“这件事,全是赵宗显的过错,玲儿你若是心中有气,要打要骂,赵宗显绝不反抗。”
“是陛下下的旨意,玲儿还能去怪罪陛下么?”
“咱们生在大启,陛下的旨意谁又能反抗的了呢……”
萧铃儿一边替赵显开脱,一边泪流满面,眼泪怎么也制不住。
赵显从抬了抬衣袖,给她擦了擦眼泪。
“莫哭了。”
萧铃儿嗯了一声,总算勉强忍住泪水。
“七哥,那西楚的公主生的漂亮么?”
赵显咧嘴笑道:“她生的青面獠牙,身高丈二,膀大腰圆!”
萧铃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还不成了妖精啦,七哥你就会骗人……”
赵显语气真诚。
“这次我真没有骗你。”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萧铃儿低头道:“七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给我写诗么?”
“记得。”
“那你现在写一首,好不好?”
“好。”
赵显从老和尚的屋里取出他抄经用的红笔,找了一页黄纸,铺在桌子上。
他沉吟一番,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字。
《萧铃儿与赵宗显书》
这是要用萧铃儿的立场和语气来写诗。
赵显深深的看了萧铃儿一眼,然后挥笔而就。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首《白头吟》是冯卓君写给司马相如的决绝诗,此时套用在萧铃儿身上,也不是不行,毕竟的确是赵显负了她。
赵显写完之后,轻轻把黄纸推在萧铃儿身前。
“玲儿妹妹,你我之事肃州府里有许多人知晓,他日如果传开,对你的名声大为不利,这首诗就当是你写来送给我的。”
前段时间,萧铃儿多次与赵显接触,后来更是两个人私相约会,肃州府里的一些明眼人,都尽数看在了眼里。
“你可以用它告诉天下人,是赵宗显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