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忌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使者,疑惑道:“林青疯了?”
一旁的韩大伴也脸色古怪的说道:“殿下,据探子来报,林青确实把江宁军全部带出了江宁城,在城门口摆着阵势,似乎是一副要跟我们决战的模样。”
“确定?”
姜无忌大喜过望,他正愁着没有功劳洗清自己的罪过呢,眼下江宁军居然放着城不守,用三万兵马跑出来跟自己决战,莫非是天命在我?
韩大伴脸色古怪,肃声道:“已经确认了,殿下您出去登高一望,就可以看到江宁军了。”
姜无忌哈哈一笑:“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殿下,南人奸滑,小心有诈!”
“放心,孤心里明白。”
姜无忌挥了挥手,命令将士升帅帐,不多时姜楷程棘等人,就汇聚在了姜无忌的帅帐之中。
“诸位将军,我等被困在江南已经有一日,苦无出路,眼下林青来给咱们送了一桩富贵,不知道诸位将军敢不敢要?”
程棘呵呵一笑:“八皇子,林青就这样带着三万兵马出来约战,你不觉得奇怪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附近百里都是咱们的探子,并没有发现有南人支援的军队!”
“孤只派出半数军队应敌,另外半数留守大营,必然万无一失。”
“怎么,面对区区三万人,程将军怕了?”
“你莫要激我。”
程棘冷笑道:“末将在边关跟匈奴人厮杀了二十年,还从未怕过谁!”
“好,程将军,孤命你为先锋,帅五万边军,迎战林青!”
“是。”
这个时候,整个北齐没有一个将军会说什么用三万对三万才公平,打仗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你能赢,什么卑劣的手法都能用“兵不厌诈”四个字轻轻带去过。
程棘抱拳躬身退出了帅帐,点齐了自己的本部兵马,呼喝几声,以五千骑兵打头,向着江宁军冲去。
两拨人马在距离江宁城十里的地方碰了面,程棘一马当先,对着同为大将的林青冷笑不止。
“林玉郎,收到探子消息的时候,本将军还以为你在使诈,没想到你还真敢把江宁军带出了江宁城……”
“你真是该死啊……”
林青从军之前样貌英俊,当年被人成为玉郎君,尽管从军之后晒成了一个黑脸,但是几**界的人都知晓他这个绰号,常常拿来取笑他。
林青微微一笑。
“手下败将程匹夫,你我同替两国北疆守门,你恪守北关十几年,不想今日就要死在此处,真是可惜……”
“哈哈……”
程棘仰天长笑:“你也就跟在赵长恭麾下之时,赢过本将军一次,至于让你嚣张十几年?”
“来,今日叫你见识一下,连突厥人都为之胆寒的大齐男儿!”
“冲阵!!”
程棘一声怒喝,五千骑兵勇猛直冲,整齐的马蹄声轰如雷鸣,另外四万五步兵在后,如同钢铁军团一般,震撼人心。
齐军已经冲阵了,但是江宁军似乎被吓傻了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甚至连弓箭都没有掏出来。
江宁军第一排的盾兵默默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袱,露出了其中被粗布包裹着的的精致陶罐。
随即火星闪烁,这些陶罐被明火点燃,带着火星,被扔向了冲杀过来的齐军骑兵!
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兵来说,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这种被赵显取名为“雷震子”的土制手雷,都可以称得上是天罚了。
与此同时,天色将暮,藏在齐军大营附近的两千江宁军,兵分两队,一队朝着长江上的大船潜伏,另一队则朝着齐军大营方向偷偷摸了过去。
在他们的腰间,都有至少一个陶罐。
陶罐之中有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