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白色绷带(1 / 2)

 夕阳的尾端轻触地平线。

绍尔站在松软的泥土上,回头看着烈焰般的晚霞,心情越发沉重。

名单上的三名炼金术师,他已经见过两名,除去赶路的时间外,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因为前两位,拒绝得都很干脆。

“你去找别人,我很忙。”

“我对做慈善没有兴趣,不过,如果你愿意当我的试验对象,我倒是很乐意,你开个价吧。”

即便他厚着脸皮又问了两句,结果依旧。

或许,西木港的繁华,只是表象,正如同斯图尔特岛上的交易市场,充满着欢声笑语。

本质上,两者还是一个地方,只不过,范围更大而已。

他心想。

现在,他只能去找名单上最后一名炼金术师——克劳特,但也不抱太大希望,他去到克劳特的住处,发现克劳特已经从原来的住处搬走,询问邻居后,被告知克劳特搬到了西木港外,不过,距离原来的住处并不太远。

考虑到玛丽埃拉因为变化的时间短,能够变回来,所以,绍尔决定抓紧时间,询问克劳特是否愿意帮助。

如果不愿意,那么,这件委托也就到此为止。

这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沿着小路继续前进,野外的风景还算不错,不过绍尔没有心情欣赏,接着,前方一个山坡上,出现了一幢宽大的房屋,房屋坐落在半腰处。

“这应该就是克劳特的住处了。”

绍尔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了握拳,然后松开。

继续走了一会,直到来到一处林地边缘,咚咚咚的响声传来。

绍尔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幽静的林地旁,有一名男子正在用自己的头撞树,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感。

这一幕,绍尔感觉有些熟悉,随后,他回想起来,熟悉的感觉仅仅是撞树这一点,穿越前的世界,在公园时常能看见有人用背撞树,用头撞树却从未见过。

“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说着,空气感知的能力扩散开来,重点聚集在林地方向。

随着距离逐渐接近,撞树男子的模样看得更加清晰,绍尔发现,这名男子身上虽然穿着黑色衣服,但是脸部与手足全都缠着绷带,似乎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绍尔心中升起,很怪异,但无法形容,灵魂没有灼热的感觉,眼前的男子似乎也没有危险。

他加快了脚步,前往克劳特的房屋,速去速回。

咚、咚、咚的响声从后方传来,越来越远。

即便没有见到克劳特,但绍尔心中差不多已经有答案,正如在斯图尔特岛上,第一次去交易市场求人帮忙的情景。

斯图尔特岛,就是一個小世界。

来到山坡上的房屋前,院门紧闭,围墙顶部,锋利的尖刺在夕阳下散发着寒芒。

咚咚咚。

绍尔右手叩响了院门。

忽然,他感觉这声音像极了刚才听到的撞树声。

想到这里,他回过头看着山下林地。

林地边缘处,身穿黑衣的奇怪男子不见踪影,似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脚步声从院门内传来。

“谁?”一声质问传出。

“请问是克劳特先生吗?”绍尔自我介绍了一番,并且说明了来意,他在寻找愿意帮助曼斯一家的炼金术师。

嘎吱一声,院门缓缓打开。

一名有着严重黑眼圈的中年男子站在院内,他目光中充满疲惫,他的身上穿着宽松的银黑色上衣与棕色长裤,右手提着一件黑色披风,他轻轻甩手,黑色披风被随意搭在肩膀上。

“什么症状?”克劳特问,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绍尔没有提防,在这声音之下,耳膜传来疼痛感,他右眉微皱,接着,用和善的语气将曼斯一家的情况说明,其中,也包括了黑域之王雕像的事情。

克劳特听完后,陷入沉思,接着,他郑重地摇头,回道:

“你的叙述有一点问题,不够客观,可能会引起误导。”

“虽然我没见过曼斯一家,但是根据你所说的灾厄表现,曼斯一家会变成这样,恐怕不是因为变形,而是因为他们被塞在了……”

说到这,克劳特双手伸出,掌心相对,用手势比划着一个形状,“……一个独立的时空当中,你懂吧?这就是曼斯一家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这时,他肩膀的黑色斗篷落到地上,克劳特弯腰将黑色斗篷捡起,另一只手顺手抓住院门。

“伱有办法?”绍尔十分意外,从克劳特的话语中,他也能够判断对方的意图。

克劳特想了想,回了句:“没有,找别人吧,我很忙。”

绍尔张了张嘴,想再劝说两句,不过,鲁尼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

很多时候,普通人不放弃,只是为了一个希望,实际上,结果如何,他们心中早已经有答案,只是不愿意接受。

正如玛丽埃拉不愿意接受曼斯一家遭遇厄运。

绍尔道谢。

克劳特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也没帮上忙,对了,没事不要来这里,不太安全。”

绍尔点头,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他刚走两步,身后再次传来克劳特洪亮的声音。

“等等。”克劳特从院子内走了出来,“你背上的绷带是从哪里来的?”

“绷带?”绍尔转过头,右手摸了摸背部,刚好确实碰到了一条柔软的布,他将其抓住,放在身前。

一条细长的白布静静躺在掌心,靠近后,他才发现,布条并非全白,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炼金法阵,不过,此时,布条上的炼金法阵并未运转。

他认出了布条的来源,正是刚才在路上,在林地边缘附近见到的奇怪的男子。

当时感受到的怪异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寒意从脚底升起,席卷全身,窜入脑髓,纵使此时夕阳的余晖依旧明亮,但暖意却仿佛消失不见。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明明有注意不靠近,难道说,只要见到他,见到他就会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是灾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