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维多利亚还不愿意回忆昨晚最后的淫靡场景，那已不是淫靡，而是诡异。

但那个画面始终在维多利亚眼前萦绕不去，甚至声画俱全，因为月夜骑士最后唱的歌曲充满了令人难忘的动感节奏，而配合着那节奏，那些裸身男女们像是着了魔一样往一起堆聚的场景，就越发令人悚然。

这还不是最难忘的，最难忘的是当月夜骑士唱到‘ROCK YOU!’的时候，气氛达到最高潮，所有这场狂欢晚宴的参与者也达到了力竭的最高潮，那一刻整个宴会厅内都飘满了石楠花的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维多利亚是贞洁的，但她也是见闻广博的，她受到的是最优良的皇家教育，这教育让她明白守护自身贞洁并不是为了取悦任何男性，而是对自我的一种坚持和尊重，某些贵族们在男女之事上的沉迷也让她意识到那是最低等级的娱乐，抱着这种态度，她见识过很多，再猎奇也觉无动于衷。

都没有昨天晚上那样令她恶心，以及诡异。

但那似乎让红衫军们很满意，他们三人乐手小组不仅被区别对待，安置在一间单独的房屋里，还享用了丰盛的晚餐和早餐，另有红衫军提醒他们，统帅将要接见他们。

“统帅？”正在享用早餐的李尔看向维多利亚，两人用餐的姿态同样优雅。

维多利亚马上意识到那是谁，于是手中餐刀差点掉落。

那是阿尔布列特·哈布斯！

此刻红衫军的最高统帅。

关键是阿尔布列特是认识维多利亚的，两人不止在一個场合有过接触，他们在某些场合甚至还跳过舞，当时，阿尔布列特为接近公主，对维多利亚是极尽恭维的。

“我们得离开这！”维多利亚立刻说。

对于这个提议，李尔和月夜骑士都在摇头。

李尔之所以藏在红衫军驻地，是因为红衫军驻地很安全，这是一个独立王国，如果离开这儿，很有可能被宗教裁判所逮到，另外李尔也面临和维多利亚同样的问题，他无处可去。

“别担心～”月夜骑士从脸上取下一张面具，递给维多利亚。

那张面具是金黄色的，尤其古怪。

但维多利亚注意到一个异常，就是月夜骑士摘下面具后，仍然是那张ROSE的脸，这不对劲啊，‘演员’不是只有一张面具吗？

“你的脸……怎么回事？”维多利亚问月夜骑士。

“依旧美丽啊。”月夜骑士理所应当地回答。

“你竟然说‘美丽’而不是‘帅气’！”维多利亚倍觉惊悚，“你是真变成女性了吗？！”

“啊？变性了？”李尔惊叹着望向月夜骑士，嘴角却在向上勾起。

“挚友，你内心的喜悦都掩饰不住了吧？”月夜骑士说，“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性，第一时间肯定要给挚友们爽一把的。”

“不不不，我的挚友，我对于转性的非凡者没兴趣。”李尔忙是摆手，又小声嘀咕，“那不就相当于怪物吗？”

污染或者说非凡之力侵蚀非凡者身体，改变非凡者性别，这并不罕见，但这是一个书中英灵都能堂而皇之行走的混乱世界，变男或变女，只要仍是人类，似乎也并不能算是怪物。

可就像是地球上经典的‘忒修斯之船’提问一样，一艘船经年累月地改变其船体结构，今天换一甲板，明天换一节桅杆，要换到什么程度，才能认为这已经是一艘新的船呢？

所以，有的人认为只要转换性别，也是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