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六百余残兵在河滩之战中就对李昇有着相当的威信,那光辉巨大的影子还深深的印在他们的脑海中,此刻见到李昇及三百众刀甲铮亮、精神抖擞,更加坚定了李昇是他们的救世主的形象,不由的同声应和起来:“李将军威武!”
朱宏斌躬身道:“某原奉将军为上。”
孙良犹豫了一下,见大势不可扭转虽心有不甘也上前躬身道:“原奉将军为上。”
史弘肇冷哼了一声微抱拳道:“某与众同!”
正是从这一刻开始,李昇在这数百残兵当中建立起了绝对的威信;虽然还有数个校尉级的士官还心存异志,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让他们心服的。
李昇当真如此自信吗?当然不是!他不过是在冒险,是在赌博罢了。这几天来连续亡命厮杀李昇改变了很多,以前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情消失不见,他现在开始笃信一条真理,人生就是赌博,生逢乱世,只有赌一把才能闯出活路,赌输了,反正贱命一条,无所谓,赌赢了,就赢得一切,仅此而已。
天色已开始放亮,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放哨警戒,其余的大部士卒已经就地休息,自己的老部下分发了一点干粮给一直被困在树林中的梁军残兵,多一点休息就多恢复一分体力,突围就多一份希望。李昪虽然说的轻松,可他知道,情况只怕不那么乐观。
李昇此时没有汇合到这批残兵之前,他有信心凭借长久以来创造的优势脱离而去,目标小机动性强是他的优势,现在一多了近六百人疲刀损的残兵,目标就一下子扩大了三倍,想不引起敌人注意都不行,最让他伤脑筋的是马匹只有六百余匹,再也构不成强机动性队伍,一旦让李存漳的亲骑黏上绝对又是死战之局。
当务之急是要再抢三百匹战马来,没有马的自己的移动防御的游击战是万万实现不了的。
……
晋军大营内
李存漳脸色发白的躺在大帐中咳嗽连声,贼酋李昇狡猾如狐,几次都其戏耍于阵前,三原谷一战更是丢尽了脸面,差点连性命都留在哪里,这李昇端的是厉害,原本懦弱不堪的梁兵在他的手里竟然如脱胎换骨般,变成了一支神鬼莫测的诡道之兵。
但是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下,想他李存漳自从老晋王李克用以来从来就是遇敌杀敌,何曾遭过如此败仗,他也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李昇牵着鼻子走,但却想不出什么制敌之策来。
“来人,与我唤彦参军来。”
片刻间彦参军颤巍巍的立在李存漳的面前,颤声道:“将军,您有何吩咐?”
李存漳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毫无表情的说道:“你见过贼酋李昇,其相貌、脾性如何?”
“回将军,此人身体健壮、双目如鹰,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彦参军想到那天李昇把他绑到树桩上折磨的情景就咬牙切齿起来。
“够了,”李存漳见他口无遮拦立马打断了他。
“贼酋狡猾如狐,你可有何破贼之策?”
“呃…这个。”彦参军顿时无语了起来。
李存漳站起身来一挥袖袍怒道:“哼!关键时刻不能出谋划策,要你何用!”
彦参军顿时脸色惨白,跪倒在地求饶不已。
李存漳眼中精光一闪,一条毒计由脑中生出,一个令李昇永远翻不了身的毒计…
“彦参军,你可愿随本将军去灭了李昇那贼子。”
“但凭将军吩咐!”
“好,彦参军你速调二百步卒,驱赶俘虏一千众入平原,可放些许逃脱,但不可让其靠近两河界,你可明白?”李存漳那阴狠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彦参军眼神无意中与李存漳交集了一下,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低声道:
“遵命,但是,将军,两百人是不是少了点,贼俘虽说无兵器在手,但足有千余众,再加上贼酋李昇在暗中窥视,此去恐为敌所趁啊!”
“如有贼俘反抗者,杀之!”李存漳此刻的脸色变得和蔼起来,抚其背曰:“彦参军放心,本将军会派精锐骑兵护卫。”
彦参军在忧心重重中离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