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掌 (上) 慧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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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众人,议论一会,再没什么新意,杨京龙随请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吴世清别过众人,回到自己房前,发现房门仅是虚淹,也不在意,左手一推,迈步进屋,刚要回手关门,猛然发现,房中桌旁有一个黑影,吴世清顿时一惊,立刻功提双臂,低声喝问:“什么人,房中黑影却是轻笑一声,手一晃,火折一闪,已点上桌上油灯,火光闪烁之下,李芷笑意微微,端坐椅上,吴世清这才放心,笑道:“原来是李姑娘,倒让吴某吃了一惊。”

李芷笑一笑道:“吴大哥可真能开玩笑,万马军中吴大哥左冲右杀,尚且毫不畏惧,我不过孤身一人,虽在暗中,那能惊动了大哥。”吴世清也不辨白,双眼看着李芷,想从话中知道她的来意,李芷说着说着,却骤然停住,狡黠的眨眨眼,已猜到吴世清是想让自己顺口说出来意,便故意问道:“吴大哥可知小妹来意吗?”

吴世清自从上次在雄州城中,已领教过李芷的伶牙利齿,对李芷一向是敬而远之,深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招惹了她,被李芷将几句,因而一向在节芷面前抱定少说为妙的宗旨,见李芷问他,忙说:“吴某迟钝,猜不到姑娘来意。.”倒是恭敬的很,自以为这样决不会惹着李芷,那知道李芷之所以前来,就是对他已是情意暗生,想送他一件大功劳,让他借机杨名,一则博得吴世清好感,二来也有朝一日,嫁给他也光彩,故而开口吴大哥,闭口吴大哥,一直套近乎,而吴世清却是敬而远之,一直是李姑娘,李姑娘的,不远不近。.李芷心中就有点不痛快,道:“吴少侠,你是丐帮下任帮主,人称干练明断,怎敢说你愚笨呢,想必是故意不说出来,不肯听我解说是了。”说着将脸一板,一想自己一腔好意,对吴世清一直在暗中下功夫,却不料吴世清浑然不觉,仍是不冷不热,一番苦心付之流水,不由心中委屈,泪水涌上眼中,又怕吴世清看见,将身一扭,侧对吴世清。

吴世清本来以为自己应付得当,谁知李芷意冒出这么几句。吴世清性格豪爽,那有李芷女孩家好么多弯弯绕,听在耳中,暗自一愣,觉得有点不对头,抬眼看去,正好是李芷扭身的时候,灯光一映,已看出李芷眼中有泪,吴世清更是湖涂,心道女孩家事倒真也不少,怎么说得好好的,却是赌起气来了。.

吴世清虽不明所以,但看到李芷委屈的样子,却是恨自己不知何时又惹了她,而且少林大师们来时,就专门吩咐过他们几个丐帮中的年青好手,让他们多照顾着她,现在李芷一付委委屈屈的样子,他生怕被别人知道了,让长者责备,忙上前几步满脸陪笑:“李姑娘,世清知道姑娘在屋中等候,定有要事,只是近来吴某一向忙于对付辽贼,实在想不起姑娘所为何事,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姑娘有话,尽管直说,只要吴某能为姑娘分劳,赴汤蹈火,决不推辞。”

吴世清这几句话,出于至诚,言语之间,诚恳至极,李芷听在耳中,明白吴世清的心思,没有放在儿女之事上,自己的心思,饶是吴世清精明,也没猜到一点,但这几句话,又显然是把自己当成知心好友,但仅是如此,又怎合自己心意,既然吴世清不明白,看来自己得主动点明了。.

李芷幽幽说道:“吴大哥,我李芷自到真定,先是和大哥一块抓捕辽贼,后来又助金大爷训练兵马,留守真定,虽未上阵与辽贼交锋,但自料也算为国尽力,所作所为,可合丐帮忠义帮规吗?”

吴世清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做想到李芷出道以来,所做都是利国卫民之事,急忙答道:“姑娘所为,不愧华山名门之徒,与我丐帮忠义帮规,不谋而合,帮中弟子,谁不知姑娘侠肠义胆,吴某也佩服的很。.”

李芷虽问,却并不要他回答,待吴世清插话完了,李芷才接着道:“我自从到真定府,见丐帮诸位英雄个个侠义过人,佩服至极,吴大哥乃帮中后起之秀,我更是久仰大名,李芷虽出身江湖,但却是飘零一身,正欲托投于大哥之下,行走江湖,杀奸除恶,行侠仗义,故而才不需冒昧,称你一声大哥,可吴大哥却是一直对我姑娘长,姑娘短的,可是我李芷配不上这妹妹一字吗?”说到这里,眼中泪水已悄然欲滴,李芷想忍住,却不由自己,泪珠顺鼻而下。

吴世清听这一番话,却是大吃一惊,他虽然不曾经过儿女情长之事,但却不笨,李芷话中有以终身相托之意。.他以前只是没曾想过这种事,而今李芷这一点,却是恍然大悟,才知道李芷何以见她客客气气,反而不喜,吴世清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惭愧,激动的是李芷出身名门大户,却看上了自己一个花子头,而且是主动表白感情,惭愧的是自己只知行侠仗义,杀贼拒敌,却没领会李芷的好意,吴世清心中激动,忙上前道:“妹妹乃是人中龙风,世清若能与贤妹并肩行走江湖,何其幸也,世清一向愚笨,贤妹请恕愚兄不解之罪。”

中国在宋代以前,男女之防并不甚重,只是到了宋朝,一些腐儒大讲理教,才有了许许多多的讲究,男女之间虽是亲人也有很多说道。李芷虽是江湖儿女,生性不拘小节,但整个社会风气如此,也不能不受影响,因而她鼓足勇气,也只说出一番隐语,已是大感羞愧,又怕吴世清拒绝,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差幸吴世清不是笨人,已解来他心中情结,这才大为欣喜,眼中之泪,却已是高兴的泪水,吴世清见她仍是流泪,还以为李芷仍然不解气,忙拿起桌上李芷的手帕,欲替她擦去眼泪,却又不敢造次,手足无措,脸色已涨的通红,道:“贤妹可是仍不愿恕愚兄之过吗?”

李芷抬眼一瞧,见吴世清慌急之色,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从吴世清手中抢过手帕擦掉泪水,嗔道:“人家哭,你高兴看是不是,怎么不早给我手帕。”吴世清见李芷,欲嗔还笑,一张俏脸,恰好梨花带雨,俏丽无比,心中不由一荡,见李芷已是不哭,心中更是松口气,听李芷的话,仍是怪他,虽觉得冤枉,便已明知是故做此态,心想女孩家果是事多,怎么都是有理,以后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