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凤浅挑了挑眉,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莫名生出一种恶意的愉悦爽快。
凤丞敛了敛呼吸,压着快速跳动的心脏,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凤浅勾唇浅笑,“爹,我已经脱离细作这个身份了,从今往后,我跟西阙没有半点关系了。这个答案,您满意了吗”
“你”
凤丞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眼瞪得大如铜铃,“这种身份,岂是你说脱离就能脱离的浅儿,你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
“很抱歉,没了记忆,连爹娘也忘了。所以一心只想着让自己过得好,完全不考虑别人。”
凤浅的笑容愈发灿烂,本该明媚闪耀的眼中却似被灰暗的烟雾弥漫,泛着一层迷惘与颓败,“女儿好自私,是不是”
凤丞相本来确实想这么说,可是对上她那双眼睛,却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似乎多说一句责备的话,就是对她天大的伤害。
“罢了,为父不管你,你回去吧。”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一时竟不忍去看她苍白的微微颤抖的薄唇,朝她摆手,“往后若是没人找你麻烦最好不过,可若是有人想对你如何,为父远在西阙,也帮不了你。你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一点,不用爹操心。”
他们不爱她,她自会好好爱自己,否则不是太可怜了
凤浅这一回转身,再也没有半步停留,扬着下巴头也不回地离去。
凤丞相看着她瘦弱却挺得笔直的背影,微微拧着眉,心里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