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慎重。阑
他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修行界的小白,经历过昆仑山一战之后,对于各种境界已经有了几分了解。
销除生死籍,自然不必多说,那生死籍之上的境界就是灾,而灾的境界就是‘敕’。
灾,顾名思义要历经灾劫。乃是消除生死籍之后,摆脱天地间生死法则束缚之后,来自于天地间法则的反噬,纠正。
如果说天地法则是一个完整的程序,那么灾境强者就是程序中的漏洞。
凡人消去生死籍,就成为了天地间的漏洞,自然会被天地法则不断纠正。
天地不断纠正的威力,就是修士将要面对的种种劫数。
但这仅仅只是从天地法则方面的理解,而从修士的角度来说,修行到了灾的境界,念动间出手,就会化作天灾,犹如天灾降临无可抵挡。到了此等境界,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就相当于存在于天地间的,不可思议的强大。阑
一举一动稍有不慎气机外泄,就是天灾降临。
而敕,就是以某种独特的方法,将自己的身躯逐渐炼入法界内,成为了法界之物。
修士一旦到了法界内,将超脱大世界,不被大世界的法则约束,摆脱大世界的法则反噬和程序的自我纠正。
但法界何其恐怖?
有混沌风暴,诡异怪物,恐怖的魔神,念动间便可将其化作齑粉。
如此,就需要众生的信仰之力,利用众生的信仰之力,在法界内构筑一个信仰的世界。
类似于崔渔的小世界,但却仅仅只是一个香火构建的小世界罢了,用来保存自身不受法界侵袭。阑
如此,如何获得信仰之力?需要朝廷敕封,然后才能获得众生香火。
如此,称之为敕。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望向陈露,童孔不由得一阵收缩。
陈露竟然进入了敕的境界。
那可是敕啊!
怪不得能成为浩然一脉的大师兄。
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阑
不怪他惊讶,实在是敕的境界实在是太过于玄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方世界的圣人,也是敕的一种。
不过是从法界内回归大千世界,已经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
圣人为何伟大?
为何凌驾于众生之上?
就是因为掌握了法界的力量。
崔渔眼神中一缕世界之力流转,此时大千世界屏障扭曲,法界与物质世界的交界处,他能看到陈露的左手臂就在法界之内。
法界之内混沌之气、香火之气流转,浓郁的香火之气化作了一道金黄色的屏障,将陈露的手臂牢牢的包裹起来。阑
陈露的手臂进入法界内,此时已经不再是手臂,而是一只红毛恐怖狰狞的怪物,不断在法界内咆孝,吞噬着法界内无序的混沌之气。
而陈露口中诵读篇章经典,那恐怖狰狞的红毛怪物,逐渐化作了陈露的手臂原形。
“原来他念书不是在装逼,而是为了镇压法界内的手臂不被法界内的诡异侵袭。”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目光,陈露法界内的手臂勐然一声咆孝,刹那间又化作了红毛怪物,呲牙咧嘴的流淌着绿色口水,惊恐不安的在法界内咆孝。陈露似乎是心有所感,勐然转身,眸子与崔渔四目相对,刹那间无数念头闪烁交织,陈露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再看看自家空荡荡的手臂:“师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师伯在说什么话?在下听不明白。”崔渔眼睛里的世界之力消失,一双眼睛看着陈露,眸子中充满了无辜之色。
陈露见此摇摇头:“错觉!一定是错觉!是我左手传来的错觉。”
“师侄就在我这山庄内住下吧。”陈露拍板断决。阑
“我与宫南北师兄商量好,要去为师傅护法,师伯的好意,在下怕是愧领了。”崔渔道。
听闻崔渔的话,陈露童孔一缩,想到了那个难缠的人物:宫南北。
宫南北的神通实在是狗屎,任何人遇到他,都要被平衡境界,就算是圣人也无法幸免,更何况是他?
不是他怕宫南北,而是实在不想和那个诡异的家伙纠缠。
陈露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似乎在辨认崔渔眼神中的真假,可惜崔渔一双眼睛古井无波,没有任何的波动,看不出任何问题。
于是陈露只能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我本来见你有几分灵性,倒像是可造之材,谁知你与宫南北早有约定。”
陈露说了一句话,然后对着崔渔摆摆手,崔渔才转身退下。阑
高大骢看着崔渔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机,然后转瞬消失无踪。转过身来笑容如常的对着陈露道:“师兄,万一崔渔要是将的事情泄漏出去怎么办?或者被他给撞到咱们发现了他的秘密,该怎么办?”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老酸儒哪里,倒也罢了。等到咱们将的底蕴搬空,饶他一命倒也无妨。他要是自己出现在洞府内被咱们给撞见,那就叫他等死吧。”陈露吸了一口气:“我要出一趟远门,亲自前往家中,劝说家中的长辈。在赶往学宫一趟,假借圣人名义,搬空浩然一脉的府库。”
“到时候就算浩然圣人论道成功,我那时也已经获得了可以对抗圣人的力量,浩然圣人也只能捏鼻子认了。”陈露说完话人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陈露离去,高大骢不由摇了摇头,本来弯曲的腰杆逐渐挺拔:“呵呵。”
留下两道不明意味的呵呵,高大骢看了一眼花红柳绿的庄园,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庄园内。
走出山庄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心中万千念头闪烁:“我该怎么办?”阑
现在去李家村怕是不妙,整个两界山大乱,反倒是有太平道护持的大梁城,显得有些安宁。
思来想去,崔渔觉得还是宫南北那里比较安全,于是转身向三味书屋走去。
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一路回到三味书屋,宫南北正坐在院子里,静悄悄的擦着剑鞘,手中细软丝绸就像是少女的肌肤般轻柔,擦的剑鞘上的宝石格外明亮。
阳光下,那剑鞘上的宝石光泽诡异,就像是一颗颗眼睛活了过来,散发着七彩之色,盯着崔渔。
崔渔不知为何,被那宝石吓得身躯一个哆嗦,身上汗毛竖了起来。
宫南北一拍剑鞘,所有的异常瞬间消失无踪。阑
“师兄,你这剑鞘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啊。”崔渔在一旁滴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