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德里希沉默不语，老约克心中微微叹息，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p>

他示意海德里希再喝一口红茶，然后缓缓说道：“海德，你知道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除了子嗣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p>

海德里希抿了一口红茶，刚刚有些微苦的口感现在喝起来却十分柔顺，回甘很明显。</p>

他听到老约克的问题，思考了两秒：“财富？”</p>

“财富？这种说法严格来说对也不对。”老约克摇了摇头，又点头继续道，“但古往今来，所有大贵族们追求的从来不是财富，而是足够大的封地，因为只有足够大的封地，才能让他获得足够多的家臣的簇拥。”</p>

“换句话说，一个贵族心仪的家臣，甚至比他手底下的一块封地更让贵族动心。”</p>

“合适的家臣，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去网罗，有的时候利益关系反而比所谓的交情更有价值。”</p>

海德里希心中一动，他隐约觉得老约克这句话若有所指。</p>

人才才是最宝贵的吗？</p>

不过老约克没给他思考时间，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话非常有进攻性，两个选择都很艰难？”</p>

他指着海德里希面前的红茶：“就像你喝的这杯红茶一样，任何先苦后甜的事情都是艰难的，先甜后苦才是常态。”</p>

“当你和盗贼合作开始获取利益时，你就别想和他们洗清干系，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老蛮锤都提醒过你不止一次。”</p>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处境是咎由自取。”</p>

他敲着桌板下了定论。</p>

海德里希静静听着，他知道老约克说的没错，自己明知道和盗贼合作有风险，但是因为荣耀点数的问题还是陷进去了。</p>

他默默呼出一口气儿，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摩多伯爵绝不会放过我？他不怕遭到其他边境贵族的抗议？”</p>

老约克嗤笑一声：“抗议？如果你从小历史课足够优秀的话，就根本问不出这种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