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话毕，柳默仍去军中。</p>

柳默随方伯修习剑术已两月有余，如今仍是每日申时前来。</p>

清漪也常去看他，只觉他身形更轻盈了许多，一管玉笛变化万千、风声凌厉，若再与那长鞭、九环刀战时，应是游刃有余了，精进之快，让清漪暗自吃惊。</p>

不觉又已是元宵佳节。</p>

榆儿初来慕州，逢此盛会，自是不能错过。</p>

方伯与莲姨自然应允晚间带她前去，她却缠着清漪，要与她同去。</p>

清漪便与他们约定，城中相见。</p>

今日方伯未至，柳默仍是申时至林中练习，清漪在旁相陪。</p>

酉时收了笛，对清漪道：“今日早些回去吧，榆儿还等着你呢。”</p>

清漪亦点头。</p>

二人回至清漪居所，梅林中已有半数盛开。</p>

柳默道：“难得今日盛会，你何不换一身衣衫，我在这梅林之中候你便是。”</p>

“好。”清漪应道，自进屋更衣。</p>

柳默便至梅林中闲步。</p>

梅林之梅已然盛开，红白相间，微香渺渺，观之忘神。</p>

闻得人来之声，回头看时，只见清漪着了件藕荷色袄裙，披了件宝蓝披风，不觉恍然，这身装束，不是去年元宵灯会时所穿吗？</p>

清漪直望着他，轻声道：“怎么，不好吗？”</p>

柳默摇头道：“不、不是……很好……”</p>

她的目光似乎又穿透了自己，望向那个遥远的人。</p>

清漪侧身望那梅枝，伸出手去，轻轻摘下一朵红梅，拿在手中细看，眉间微蹙，似在犹豫什么。</p>

柳默忆起，那时她发髻之间，确是插了一朵红梅。</p>

为什么又是这身装束？为什么偏偏又是红梅？</p>

数月以来，两人情投意合，两无参商，已很久不见她忧思之色，今日为何又面带隐忧？</p>

此时此景，他无法再作他想，难道她，总在这一天，以这样的方式，念着他吗？</p>

虽然他早已知道，清漪不可能忘记那个人，也并不想与那个人一争长短，只想陪在她身边。</p>

但这样的纪念，仍然让他心中一阵刺痛。</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