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p>
谢廷赞出离愤怒了:“什么叫皇长子婚礼及册立分封诸礼?陛下已有明旨,自该先行册立!焉有名分未定而大婚之理?这婚礼,是以太子规制来办,还是藩王规制来办?”</p>
科道及诸部衙中下层英雄好汉在集结。</p>
大家伙能给阁老一个面子,但是瞧一瞧:这一個月里,阁臣可在用心苦谏皇帝定下敕文?哪怕定下移居慈庆宫的吉日、再给皇长子讲回课也行啊!</p>
昔年申时行能约束朝臣八九个月,如今通货膨胀,沈一贯只能约束一个月了。</p>
冲他丫的!</p>
而兑现了自己“不请辞”诺言一个月的赵志皋,闻听四月末有数人奏请增补阁员之后顺势呈上了第三十七道辞表。</p>
紫禁城中,被太后“敲打”之后安静了一个月的朱常洛松了松衣襟:“四月快过完了啊。”</p>
“……是啊。”王安捧哏。</p>
朱常洛确认了外臣的不给力。</p>
国本之争仿佛进入了疲惫期。</p>
皇长子快二十了又怎样?皇帝又没说不立他,一步一步来嘛!</p>
这一届阁臣鉴于前几届阁臣猛攻这个问题的下场,现在大概也采取了另一种策略:只要皇帝没有明言废长立幼,那就只是虚应其事。</p>
朱常洛很苦恼:摊上这么个爹,他待机时间又那么长,李太后爱惜羽毛,重臣给不了好助攻,这该如何是好?</p>
“该去慈宁宫问安了。”</p>
朱常洛起了身。</p>
月前事情之后,他若再想出景阳宫门,魏岗是不敢阻拦了。</p>
晨昏定省,他们愿不愿见是一回事,朱常洛去没去是另外一件事。</p>
“狂悖不孝”之后,自然还要做足样子塑造一下形象。</p>
现在又要入夜,朱常洛到了慈宁宫,本以为李太后还是会不见,以免有施压皇帝的嫌疑。</p>
但今天李太后却召他进了殿。</p>
“这个月又天天来。”李太后像是看穿了他一般,“不是跟你说了,等皇帝旨意便是吗?”</p>
朱常洛陪着笑容:“孙儿也只是晨昏定省而已。皇祖母不喜孙儿天天来?”</p>
李太后不置可否,只是瞅了瞅他。</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