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略显自夸的话语,瞬间缓解了青年的紧张尴尬,也让不敢靠近的孩童们慢慢靠了过来。
“确实是这样。”青年放松下来,说话也不卡壳了,“村子里没人见过你,平时聚在一块聊天,就会猜你长什么样子,讨论你医术有多高,说杏花村酒坊又出了什么新的酒……”
“姐姐,他们说你长得可好看了!”有孩童突然冒出一句来。
“听谁说的呀?”柳玉笙揶揄。
孩童们立即害羞的缩了脖子,捂嘴腼腆窃笑。
小孩子尚不识愁滋味,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给人带来的焦心。
这样挺好,孩子们至少没受到多大影响。
青年最先带柳玉笙到的第一间民宅,有两个伤患,是一家子,现在借住在这里。
屋子很有些年头了,土筑的墙壁发黑,外墙脱落,显得陈旧斑驳。
洪长峰直接把人带到伤患住的屋子,进门的时候,其中一个伤患,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正躺在木板床上咳嗽,昏暗的光线里,都能看出他脸上的苍白,嘴唇隐隐发乌。
“这是杏花村的小神医,来帮着治病的,叔,我先扶你坐起来给小神医看看。”洪长峰说着就上前把人扶起。
门口聚集了一大家子人,好奇的看着柳玉笙动作。杏花村小神医几个字,似乎总能引起他们极大的兴趣。只是不敢上前打扰,小神医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初看不显眼,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是若有人想要靠近过去,女子身上立即回散发出一股气势,压得人心惊胆战。
柳玉笙没有分心思想太多,上前为伤患诊脉,探过脉象之后就了解洪长峰为什么先带她来这家了。
这个人伤得很重,是内伤。
“怎么伤的?”她问。
“是被房梁上腐朽的柱子掉下来砸伤的,当时砸中后背。”洪长峰忙答。
人被砸了后他们去把人救出来,男人一度出现昏迷,后来村里人曾建议男人去杏花村找小神医看病,被拒绝了。
都是穷给闹的。
只要还能撑,没人舍得掏钱去看病,哪怕是几十文。
听到是小神医,男子还撑开眼睛来看了一眼,只是说不出话,喘息间喉咙发出赫赫急促声响。
俨然是气管岔气的病相。
再结合诊脉及观气色所得,伤势已经非常严重,出现了内腑囊肿,这是被砸伤五脏了。
“小神医,怎么样?”洪长峰问。
绕在旁边的孩童跟门口的一群人都竖起了耳朵。
寻常百姓,见着当官的见着贵人会异常拘谨,现在柳玉笙在他们面前就是高不可攀的贵人,让他们连随意搭话都不敢,只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尚能治。”柳玉笙轻道。
内伤伴有肺水肿,如果今天她没来,对方这种情况,硬撑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