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本王想要什么?”男子眯眸,冷笑。
善睐不答,只是紧紧凝着他,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哀伤。
她如何不知。
这天下间,她最熟悉的人,便是他。
“善睐,便总是妄图揣测本王的心思,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念昔日情谊!”
说罢,顺阳王将女子狠狠甩到一边,拂袖而去。
狼狈摔倒在地,善睐半撑着身子看男子离去背影,他连背影都带着冰冷怒意。
她是真的惹怒他了。
就因为柳玉笙?
她连一个掩了容貌的人都比不过?
那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又算什么?
“圣女,小主子又在哭闹了,脸色很不对劲,您看看……”殿门,有婢女抱着个襁褓走进来,看到跌坐地上的女子时候愣住,后面的话咽了声息。
“呜哇——呜哇——”婴儿哭声撕心裂肺,当中伴随着干呕的声音,将空荡荡的大殿更添上几分阴翳。
“把他抱过来。”女子的话拦下了婢女想退离的脚步,走近后,将怀里婴儿小心翼翼递过去。
襁褓下,婢女的手微微颤抖,眼底也藏着惊恐。
善睐看向仍在哭闹不休的婴儿,眸色冷漠,抬手,拎起襁褓用力砸到地面,发出砰的闷响。婴儿哭声窒了下,随即更加凄厉。
若非有襁褓包着,只怕小婴儿……婢女颤着唇,不敢出声,只是眼睛里惊恐更甚。
“日后别再让我听见他哭。”善睐从地上爬起往外走,看都不看地上哭声揪心的婴儿一眼,“他的名字,叫弃。”
弃,被人抛弃的,没人要的孩子。
柳玉笙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传召,是以第二天在延寿宫又看到那个太监时,心一下沉到谷底。
昨晚上不知为何风青柏没有过来,她怀疑是延寿宫周围又布上了监视的暗卫。
昨天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风青柏,没想到今天,传召来又来了。
这次,就连千芳都觉出不安。
可是这次太监没有到殿门口候着,就在殿里等,她就是想要问点什么都没办法开口,眼睁睁看着柳玉笙跟在太监身后,离了延寿宫。
“长老,怎么皇上今天又……昨天千美姐姐回来明明说没事了的!”千兰脸色有些白。
千雪咬唇,“会不会是千美姐姐昨天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她做了什么惹皇上发怒了?”
“千美不会说谎。”千芳眼底浮出凝重,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在这里只会叽叽喳喳的问,什么有用的建议都给不出来,徒惹人心烦。
等人走后,千芳坐在大殿,扶上隐隐作痛的额头,这次来皇宫,诸事不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千美身上真有问题?
不,不可能……
再次来到永寿宫,柳玉笙心情比昨天更沉,每个毛孔都透着戒备,面上还要装出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模样。
她以为会见到老皇帝。
可是没有,永寿宫里没人。
而太监直接将她带到了内室!
随后,数名宫婢进来,开始脱她身上的衣裳。
柳玉笙眼睛一沉,用力推开拉扯她衣裳的宫婢,冷冷看向垂手立在一旁的太监,“公公,这是何意?皇上传召我过来,面还没见着就使出这等阵仗?皇上知道吗?”
“姑娘放心,宫婢只是帮姑娘沐浴更衣罢了,断不会伤害姑娘,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
柳玉笙缓缓收起佯作出来的假象,挺直了背脊,打开宫婢再次伸出来的手,直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