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非见他不可?
“不能见吗?”她茫然的,无措的问。
“万事有因,你得先告诉我原因,我才能告诉你答案。”这是他对她说过的话中,最莫测高深的一句。
“我喜欢你啊。”柳芽不明白,她喜欢他,想见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像她喜欢王妃,喜欢千漪,见到她们的时候,她心里都会很高兴。见到魏叔叔,她是最高兴的。
魏紫没有错过女子眼底不散的茫然。
喜欢吗。
可惜她不知道,喜欢,分很多种。
魏紫勾了下唇角,抬手揉揉柳小狗脑袋,沉默的看向窗外。
这样一张白纸,不该由他来渲染上浓墨重彩,他们不合适。
他是个老家伙了,而柳芽儿,人如其名,她是柳树上刚刚冒尖的绿芽,正值花样年华。
柳芽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男子回答,让她一阵气苦。
在气苦中,马车停在了农庄门外。
农忙时间已过,庄子里外显得有些冷清,放眼望去,庄子周围到处是草木枯黄,透出秋末的萧条。
这些景象对柳芽来说是分外熟悉的,站在熟悉环境里,却也没能消减她心里的气闷。
撅着小嘴,暗戳戳瞪了站在前头的男子一眼,柳芽踩着重重的脚步,力求表现出她生气了的样子,抢先上前拍门。
很有些气势,“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我是柳芽。”
大门几乎是立即应声而开,现出柳树伯喜不自胜的老脸,“真是柳芽儿回来了,快,快进来!”
招呼了柳芽,柳树伯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子,忙欠身,“魏大人也来了,快,里面请!”
朝柳树伯点点头,魏紫跨进门,前面女子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得更快了,步子踩得又急又重。
视线从从女子脚上扫过,魏紫以拳抵唇压下唇角笑意。女子那么生气,走得那么急,步子迈得却比平日里小了近半,小碎步的小碎步,怎么都超不出他两个身距离。
像只故作生气等人哄的小奶狗。
他走得不疾不徐,前面女子左等右等,速度已经放慢又放慢,始终等不到人追上来。柳芽目露凶光,气死她了。
走在最后的柳树伯完全没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孙女回来了,老人家高兴,远远的就开始吆喝开,“柳根,柳枝,柳条,柳叶,快出来,柳芽儿回来了!”
一声吆喝,拉开了庄子热闹的前奏。
一家子齐齐整整坐在大厅,听柳芽说他们离开那几个月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去了西北,又去西凉,然后从西凉赶回京城混淆探子视线,一路上颇是惊心动魄。
得知苗疆早就没了的时候,柳树伯一家子是唏嘘的,心里不无失望,只不过那种失望很快便消散了。
能找着祖先部族当然好,找不到也不会让他们生出什么绝望。
祖上流落到南陵,成为家生奴,到他们这一辈,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早就认为自己就是南陵人。没什么可绝望的。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降下来,魏紫跟车夫在农庄住一晚再行启程回京。
答应柳芽的事,没有食言。
只是女子却没了初时的高兴,一顿饭功夫,暗戳戳瞪了魏紫好多眼。
魏紫像是没看见似的,全无反应,反噬柳树伯一家子反应大了去了。
他们家柳芽的性子,有谁比他们更清楚?那是个说话都不敢看人的,见了生人立即称王爹娘身后藏的,现在竟然敢瞪魏大人!
这几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