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家大院坐了一早上冷板凳,跟别人家对媒婆多有热情不同,柳家大院里的人差点忘记旁边还有她这么个人。
宋媒婆走的时候几乎是哭着走的。
当然,怀里也揣了一大笔谢媒金,有生之年她从没赚到过这个数。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她管了,只要在大婚当日,她出来亮个相应个彩头即可。
院子里,吃过晌午饭众人依旧热情高涨,浑然没有往日午休时的困意。
柳知秋尚在那笑得捧腹,“你们看到媒婆走时候什么脸色没?这位可是咱香山县第一官媒,不过我猜,她一辈子应该没遇上过这种情况,明明该是她的事儿,结果全被咱奶给包圆了,她搁哪儿就跟个背景板似的。”
“听说秦亦昨晚半夜去的县城,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亏得刚才给的谢媒金够多,不然媒婆的脸色的更难看。”
薛青莲在柳家大院染上的最大恶习,除了懒得变本加厉之外,就是越来越爱说八卦,神色语气无一步在向八婆靠拢。
也就千漪,看他的眼神从头到尾没变过,始终爱慕有加。
柳玉笙等人对他,则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跟风青柏两人坐在一旁,看着仍然在跟家里人讨论喜宴该怎么办,要准备什么东西,顺便跟老爷子等人取经,一脸严肃严阵以待的大将军,柳玉笙莞尔。
“我猜,这是大将军生平打得最紧张的一场仗。”
“光棍了四十年,好容易能娶上媳妇,紧张些菜正常。”风青柏毒舌。
老将军听见了,瞧过来,笑笑,“手下败将,记仇。”
“本王敬老罢了。”
“待老夫伤势好些,再打一场?”
“我若输了,把巴豆送你。”
“一言为定。”
柳玉笙扶额,看着一脸茫然的巴豆,心里叹气。
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被亲爹嫌弃成什么样。
亲事初步敲定,秦老将军拿出了自己的全副身家做聘礼,接下来的事情他一大老爷们完全不懂,全权委托柳家老两口帮忙置办。
老两口也义气,当天下午就让知秋赶着马车,载着两人往镇上寺庙去了。
“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回到自己的小院厢房,想起这一早上的事情,柳玉笙有些感叹,“我原以为以皇太后的性子,她跟秦将军之间可能还有好一番折腾。”
“那是你未完全了解太后的性子。她平日里虽然严谨,但是要论利落果断,奶奶兴许都差她一截。”那个老太太,不下决定便罢了,一旦下了决定,就绝对不会瞻前顾后寡断优柔。
凭她支开所有人,不声不响烧了养心殿便可知。
柳玉笙瞧着男人,眼里说有所思,有些事情她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
既想不明白,她干脆就不自己想了,索性发问,“秦将军在西北传出死讯,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风青柏挑眉,“笙笙觉得呢?”
“我若能想到,就不会开口问你了。”
风青柏笑,在女子等得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才道,“很早之前我跟秦将军就曾有过一个约定,他全力辅佐风墨晗,我助他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