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身为官家子弟,在这个圈子里浸淫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都有点城府。
是以众人面上打着哈哈,心里自有一番计量。
南陵王跟南陵王妃来凤月,同行带上了南陵的皇商钱万金,自然不可能是把人带来观光游玩的。
凤月本就不大,能分到的饼也就那么多,如果当中还有人想chājìn来分上那么一大块,那就肯定要分薄他们口袋里的利益。
没人想看到这个局面。
但是,同样的,坐在这里的所有人,没人真敢想要对钱万金做什么。
因为南陵王,他们惹不起。
边同说那番话是什么用意,在座的都明白,无非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在座的谁也不傻,对上南陵王,没人会乐意去做边同手里那把刀。
边同自己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他们凭什么冲上去做傻子?
宁得罪边同十次百次,也不能得罪南陵王一次。
这次,包厢里的宴席散得很快,一轮敬酒过后,被边同邀请来的各家公子纷纷起身告辞。
彼时乘载柳玉笙风青柏的马车,刚刚到达玉湖小筑。
下了马车,入目是一座清幽雅致的别院,周围种着一大片艳丽的秋海棠。
门口立一方奇石,奇石上以朱漆雕刻玉湖小筑四字,为这处别院更添一分韵味。
“王爷,王妃,钱少东家,你们来了。”一行还在欣赏门口景致的时候,凤弈从里面迎了出来,“酒菜已经备上了,里面请。”
“哦,我说风青柏一外地人,怎么会知道有玉湖小筑,还提前预定了席面,比我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还见多识广,原来是二王子帮的忙。”钱万金了然的同时,不忘给自己脸上添金。
柳玉笙好笑,“你眼里除了金银就是吃,别的什么都装不进眼里,跑多少地方你见识也广不了。”
“福囡囡,你这样拆台我们就不亲了啊。”
钱万金话音刚落就被身边小胖墩狠狠跺了一脚,小胖墩压低嗓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是我娘亲儿子,我爹都不让我跟我娘亲,金子叔你说这话上赶着让我爹修理你么!怪不得爹爹老喜欢欺负你!”
典型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从小到大都过得那么悲催!
金子叔就坏在那张嘴上了。
也亏得人傻了点,这么多年才没被爹爹整出阴影来,还能见天活蹦乱跳。
接收到小胖墩警告,钱万金没敢往旁边男人方向瞄,就感觉那半边身子凉飕飕的了。
挤出笑脸,当什么都没感觉到,钱万金往凤弈迎去,“这次来凤月,受二王子多番照顾,待会我跟二王子好好喝几杯!”
凤弈笑道,“却之不恭,里面请。”
“请请。”钱万金往里蹿得飞快。
后头,风青柏这才带着妻女慢慢跟在后头走。
“爹爹,你吓到金子叔了。”红豆戳戳爹爹,眨巴眼睛。
风青柏耐心对女儿解释,“不是爹爹吓着他,是他自己吓自己。红豆记着,以后遇到你金子叔这种特质的人,别跟他交朋友。不然时时都要被气得五劳七伤。”
“这种特质是什么特质?”柳玉笙扬眉,笑问。
“嘴巴大,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