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安全感,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追杀,也不用再担心暗处会不会再蹦出个杀手来他无法招架,还不用自己走路,钱万金昏昏欲睡。
实在上他现在的马夫走路太稳了,他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感。
失血过多的无力,后知后觉爆发出来,钱万金眼皮子架不住的往下坠,迷迷糊糊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风青柏,你身上血腥味怎么那么浓?你受伤了?”
“是你的血。”
“哦……”他忘了,他胸口破了个洞呢,“风青柏,这次回去不能放过边府的人,我被他们追杀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快给我跑断了。还有魏橙魏白……你要去找,我们被打散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一定要找到……”
“嗯。”
“那些人我试探过,不是普通的收钱卖命……我拿银子诱惑不了,边府……没有那么大能耐养这种杀手……背后肯定还有人,你要小心点,巴豆红豆还小呢……”
“嗯。”
背上人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昏睡了过去。
风青柏背着人,在崎岖陡峭的山地间,尽量走得稳当。
山林依旧黑暗,茂密树木遮挡了头顶星月的光,是以没人看到男子走路的脚步,其实渐渐虚浮,呼吸之间,隐隐出现紊乱。
信号弹再次在山林种响起。
夜色衬托下,于夜空中爆发的烟花,五彩绚烂。
钱万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安静房间。
睁开眼睛,房中空无一人。
房中环境极是陌生,不像客栈,钱万金审视过环境之后,扬起嗓子,“风青柏,福囡囡——我醒了!”
很快门外便传来纷杂脚步声,紧跟着房门被推开,柳玉笙推门走了进来。
瞧着人,钱万金把眼睛耷拉成八字形,“福囡囡,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受重伤呢,差点要死了,醒来旁边居然没人。重伤患旁边不是应该有人守着的吗?我差点以为被你们丢下了。”
钱大爷委屈。
柳玉笙默了默,抬手在男子脑门上敲了一栗子,面无表情,“中气十足,精神焕发,除了胸口的伤还没好,你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钱万金感觉了下,讪讪,“好像没有。”
“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亏你打小自诩精明,中了算计一点没察觉,要不是我们赶回来及时,现在捞回来的就是你的尸体了,回去你让我们怎么跟纤柔交代?怎么跟你爹娘交代,怎么跟大院里爷奶交代?”柳玉笙一连串话下来,眼圈有些发红。
昨晚在衙门大堂等消息的几个时辰,那种煎熬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受。
钱万金于她,于整个柳家而言,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这趟出行失了钱万金,以后他们这些人的生活,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看柳玉笙说着说着就红眼睛了,钱万金一下慌了,想抽自己几嘴巴子,早知道这样,刚才那一嗓子还不如不叫呢。
把福囡囡整哭了,风青柏能饶过他啊?
“福囡囡,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这次是我大意了,我指天发誓,以后肯定不会这么笨,出门在外我一定时时提高警惕!”
某金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敢说天打五雷轰什么的,万一他以后又大意一回,又出点什么事情,真个被雷给霹了,算谁的?
两人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彼此的了解太深了,男子眼珠子一转,柳玉笙就知道对方在犯二,气得又给了一下板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