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电话那头的章惠女士由着老公把一个小枕头塞到她脖子空档处，抓住老伴的手笑，“活那么久干什么，就剩一把老骨头一张皮撑着，身边的人也没了，一秒一秒数着过日子，多难熬，在有限的人生里好好绽放过也就够了。”

“章惠女士你已经绽放得很好了，小的时候是小美人，长大了是大美人，现在虽然迟暮了点吧，但也能打败同年龄段的所有女人，以后就算成了没牙的老太太，也一定是个没牙的老美人。”

“争取美上一辈子，完成你小时候的梦想。”

“我的梦想？这不应该是你的梦想吗？”

章惠笑出声来，“因为你小时候的梦想是：我想要学会魔术，让我的妈妈美一辈子，需要证据吗？我还收着的。”

正想要矢口否认的郑子靖恹了，这么羞耻的话他是怎么写上去的？梦想难道不应该是做个伟大的人，做个科学家，做医生这样的吗？

把儿子收拾好了的章惠女士心情不错，重新说起之前的话题，“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来得及想，反正人都在我身边了我还能让她跑了？”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有自信没行动那就是自负了。”

“是是是，章惠女士，你应该相信你儿子还有救。”

章惠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晚期了，争取再抢救一下吧，多带回家来吃饭，你是指望不上了，妈妈努力用自己的厨艺来征服她的胃。”

郑子靖笑得不行，一个没注意牙齿磕在了椅背上，疼得他嘶了一声，一摸，好在没流血。

“咬着舌头了吧？该。”

郑子靖也不解释，揉着上嘴皮边道：“娘哎，您这真是新时代的好妈妈。”

“能打多少分？”

“一百零一分，多给您一分不怕您骄傲。”

“算你有眼光。”看了眼送到面前的手表，章惠无情推开，“真要去京城？”

“您其实一直也没有说不许我去呀。”

“你的人生我来指手划脚做什么，只要你不坑蒙拐骗长歪了我就懒得管，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郑子靖摸了摸烟，还是忍住了，“妈，这会哥哥姐姐都不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真心疼孩子的妈妈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搅和进一团乱麻里去，就算最后你找到线头把这团线扯清了，在这个过程中也会绑住你或者拌倒你，让你难受让你疼，当妈的舍不得，可男人也需要有一点斗志，去努力的实现自己的价值，没有妈妈不希望孩子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交握的手被另一只大手覆盖，章惠把手握得更紧，笑道，“我的小四儿终于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并且仍然是在顾及了哥哥姐姐心情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妈妈很高兴，去了京城你就不用像在这里一样缩手缩脚的施展不开了，刚刚我和老郑说好了，京城的产业尽数归你会添加到遗嘱里去，不用担心，小四儿，就算你真能把老郑家在京城的产业全部吃下你的哥哥姐姐也不会伸手，他们都是我教出来的，我对他们有信心。”

“到时候乌市这边的产业我一分不要，爸后来新开的那几家公司我都不要。”

“妈记着了。”章惠心里是有这个想法，老祖宗说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这些年虽然在乌市也算是有了气候，可和京城的家底比却还是薄了些，既然其他三个不染指京城的产业，那得了京城那一块的当然也最好不要染指乌市，人心平衡了家里也就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