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莲、陈秋蝶也没什么亲人,家中的男丁,已经全部被杀,女眷早就入了水果楼,要不是宋玉莲临时想起,硬是将陈秋蝶塞给李自成,也许她们现在也是在水果楼。
对李家来说,宋玉莲只能算是婢女,而陈秋蝶,如果能为李自成生下儿女,也许会争得一个侍妾的身份,关键要看李自成的态度了,所以当李自成准备正月初六迎娶孙梦洁的时候,宋玉莲当时就慌了,急急忙忙要将陈秋蝶推入李自成的怀中。
吃过早饭,李自成正在后衙溜达,任二喜急匆匆赶过来,“大人,梁大人前来给大人拜年,正在前衙等候!”
“梁大人?这么早?”李自成心道,这才刚吃过早饭呢,但人家来了,也不能不搭理,便道:“将梁大人领进中衙的书房,我一会就到!”
他的亲兵统领本是何小米,但何小米每天都是跟着,又要起早贪黑,新元时节,便放了他的假,何小米的家在甘州,西宁没什么亲人,是以只放了他两天假,到初三回来跟班,这两天都是任二喜接替了何小米的工作。
“是,大人!”任二喜又急匆匆去了,李自成回到家,嘱咐宋玉莲中午准备一桌饭菜,方才去了书房。
梁文成已经就坐,任二喜机警地上了热茶。
李自成拱手道:“文成这么早就来了,嫂子肯放吗?”
梁文成起身离坐,也是拱手,道:“我也想在家陪陪嫂子,但是,你这蒸馏酒太诱人,所以早早就过来了,怕迟了赶不上,没想到我是第一个给自成拜年的人,哈哈……”
“蒸馏酒不急,管保让你喝好,”李自成抬手示意,让梁文成落座,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了,“文成应该不是为了蒸馏酒吧?”
梁文成笑道:“自成,新元来这么早,自然不是为了喝蒸馏酒,一会来拜年的人多,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李自成笑道:“我就知道文成有事要说,说吧,是府里要银子,还是看上谁家的丫头,嫂子不允,需要我上门做些工作吗?要不要以卫里的名义,让你强娶?”
梁文成得意地笑:“自成,我要说的事,还真的和某一位丫头有关,不过,主角不是我,而是你,自成!”
“我?”李自成不解,“你不会是拿孙梦洁说事吧?昨天怎么没说?”
“当然不是孙姑娘,她的事已经搞定,你就等着做新郎吧!”梁文成神秘一笑,“自成,谁家的姑娘,你能猜到吗?”
“文成,开什么玩笑?什么谁家的姑娘?”李自成见梁文成不像是说笑的样子,顿时吃了一惊,“文成,我啥时让你去瞄谁家的姑娘了?孙梦洁尚未过门……”
“大人,该来的总是要来,谁也拦不住,”梁文成笑道:“这次不是受你所托,而是另有其人?”
李自成眨眨眼,有些明白了,“文成是说,你是受女方所托?”
“自成一猜就中,”梁文成夸赞一句,又轻啜口香茶,方才道:“我的确是受女方所托,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连她的闺女,也是熟络人!”
“文成,你就别卖关子了,”李自成笑道:“快说说看,到底是谁看上了我这个……这个可怜的军户!”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咫尺,前两天还和自成一起吃过饭,”梁文成也不管李自成心急的样子,顿了顿,方才道:“西宁富商穆青山!”
“穆青山?”李自成想了想,难道穆青山是看上蒸馏酒?也不对呀,以穆家的资产,虽然不能说看不上蒸馏酒,但为了蒸馏酒搭上一个女儿,似乎还不至于,“文成,到底怎么回事?”
“自成,这是真的,我昨日从大人这儿回家,路上就被穆青山截住了,害得我差点没赶上除夕的年夜晚,”梁文成道:“穆青山知道我们熟络,非得拉着我做媒。”
“穆青山还说了什么?”
“穆青山说,他唯一的遗憾,便是他的这个女儿,乃是庶出,但他已经没有待字闺中的嫡出之女,所以,所以穆青山也没为女儿争什么名分,一切自有自成定夺!”
嫡女与庶女,只是身份上的差别,同样是女儿,以穆青山在西宁商界的地位,肯将女儿做别人的小妾,已经是极大的委屈了,他为什么这样做?
李自成忽地想到,穆青山已经没有嫡出的未嫁之女,那这个女儿是谁?难道是……
“文成,他所说的这个女儿,究竟是谁?”
“这个,自成应该熟悉,就是在学堂中的那个四小姐!”
“真是穆思蓉?”李自成几乎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