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不行,”陈秋蝶哀求道:“大都督,要不晚上吧……”
“晚上有晚上的事,先说现在……”
“大都督,求你了……”
“蝶儿要是不愿意,我一会去找洁儿、蓉儿她们,到时候可没你的份……”
“那大都督轻便些……不能像平日那般地动山摇……”
“轻些、轻些,蝶儿放心!”
……
“大都督,快些,婢子好怕……”
“快了快了,你不要乱动!”
高桂英被一阵息息声惊醒,睁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正待起床,却听到的悉悉声越来越沉重,还间杂着呢喃之声,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不觉暗骂道:“自成就是这个德行,这都大亮了……”
她自然知道,李自成在外间做着什么,想要起床,又不好撞破,只得翻转身,背对着外间装睡,但靡靡之音弄得她无法闭眼,只得幽幽叹口气道:“算了,由着他们吧,自成这么长时间出征在外……可是苦了他了……”
都说蜀地的女人的有辣味,自成出征了九个月,却没有让家中添口,看来,这次出征的任务一定非常劳累!
高桂英暗暗庆幸,陈秋蝶、田芬、娜木钟,都是李自成出征在外时带回家的,这次没有从蜀地……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宋玉莲早早起床,为家中的人口预备了早饭,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六夫人都梳洗完毕,在餐堂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实际上是在等着大都督起床早饭,但陈秋蝶却是没有出现。
她心中暗骂,死妮子,这都什么时间了,就知道贪睡!
大都督昨晚宿在大夫人的卧房,宋玉莲自然不敢去叫大夫人,万一撞破了他们的什么好事……
但陈秋蝶是她的女儿,昨晚又是独宿,她便放下炊具,去叫她起床。
卧房的门虚掩着,宋玉莲用手一推,门边轻轻开了,“蝶儿,你醒了吗?咋还不起床?”
室内没有回音,连一些声息都没有!宋玉莲推门进去,四下观望,室内却是无人,床上的锦被叠得整整齐齐。
“原来早就起床了?”宋玉莲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蝶儿总算长大了!但她瞬息就感觉到不对劲,后院就这么大,她几乎里里外外都跑遍了,却是不见人,外面又是冰天雪地,蝶儿能去哪?
难道是晚上嫌冷,与其他的夫人同宿了?也不对呀,除了大夫人在陪伴大都督,其余的四位夫人都在餐堂……
宋玉莲吃了一惊,走到炕床前,用手在锦被上一摸,锦被冰凉,低下头一看,炕下的炭火盆早就灭了,一丝火星也没有,用手触碰过去,冰凉冰凉的……
陈秋蝶昨晚显然没有宿在卧房内!
宋玉莲知道陈秋蝶的性子,她立即明白过来,不觉骂道:“这死妮子,越来越胆大包天了,都敢蹭大夫人的腥……迟早呀,不被大都督卖了,也会被大夫人卖了!”
不行,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做为大都督的女人,就该像大夫人那般端庄稳重,至少也要像三夫人那般贤淑典雅,大都督的几个夫人中,蝶儿的出生最为高贵,可如今,就她像个野丫头,大都督现在图个鲜,一旦年长色衰,是要遭厌弃的……
她气冲冲地出了陈秋蝶的卧房,顺手将门带好,正要回到餐堂,迎面遇上陈秋蝶,不是从大夫人卧房过来?
宋玉莲气不打一处来,狠声道:“蝶儿,随我进来!”也不看陈秋蝶,径自入了陈秋蝶的卧房。
“娘,怎么了?”陈秋蝶看到她娘的面色不对,紧走两步抢进卧房。
宋玉莲先是闭了门,方才转过身,道:“蝶儿,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和大都督在一起?”
“是呀,”陈秋蝶的面上一红,却还强做镇定,“娘……你怎么管起这样的事……”
“还嫌我多事?”宋玉莲气呼呼地道:“大都督昨晚是不是宿在大夫人那儿?”
“是呀,”陈秋蝶道:“大夫人睡在卧房的里间,我睡外间,大夫人根本不知道我去了……”
“不知道?你和大都督在床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大夫人只有一墙之隔,会不知道?”宋玉莲扬起手,“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妮子……”
“娘!”陈秋蝶眼疾手快,忙逮住她娘的扬起的右手,“你错怪女儿了,这次真不是女儿……是大都督非得让女儿去的……”
“大都督?”宋玉莲的右手,无力地垂下来,喃喃地道:“大都督就喜欢这样胡闹……”
“是呀,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都督,”陈秋蝶嘻嘻一笑,“好了好了,大都督已经起床了,一会该吃早饭了,娘还是快去准备吧!”
宋玉莲面上一红,却还是板着脸道:“以后再不许去大夫人那儿……蹭腥……”
“知道了,娘!”陈秋蝶不耐烦地道:“以后呀,女儿就是去娘那儿蹭些腥味,也不会去大夫人那儿了……”
“你这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