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善听说华夏的皇帝到了,自己不敢出来,硬是拉着哲哲,忐忑不安地迎出王府,翻身下跪,“罪人吴克善,叩见皇上!”
“卓里克图王不用多礼,快快起身!”李自成借用了李信的大帐,召见了吴克善和哲哲。
哲哲起身,向李自成福了一福,“皇上,吴克善虽然混账,求皇上……”
李自成摆摆手,“孝端太后不用担心,只要卓里克图王真心归顺华夏,朕不会为难他,不但不会为难,朕还为他和子孙们,谋取一份不错的家业。”
吴克善心中暗喜,原来华夏的皇上,并不像天命军的军士那般凶神恶煞,“皇上……”
李自成笑道:“既然归顺华夏,那大清卓里克图亲王的封爵,也就不存在了!”
“那是自然,罪人再不是什么亲王……”吴克善心中一惊,担心李自成要夺了他的亲王府和财物。
李自成点点头,暂时不管吴克善是什么心思,“吴克善,告诉朕,你和你的族人,是真心归顺华夏吗?”
“真心,真心,此心可昭日月……”
李自成笑道:“真心就好,也不必和明月比!”
“是,是,罪人一切听从皇上的吩咐……”
“既是真心归顺,朕就免了你对华夏、对朕、对天命军的不敬之罪,”李自成道:“在朕的面前,也不用自称‘罪人’了,朕不看表面,也不看甜言蜜语,而是看重你的所做所为。”
吴克善心中稍定,“小人一切都听皇上的。”
“朕长途跋涉赶到左翼中旗,就是来处置左翼中旗的事,”李自成轻叹一声,道:“都是八公主,在朕的耳边叽叽咕咕,朕的耳朵都磨出茧了,也罢,朕亲自来到左翼中旗,就是告诉你两件事:其一,左翼中旗的处置;其二,左翼中旗王公们的处置。”
“小人……小人洗耳恭听!”吴克善听出来了,皇上用“告诉”,而不是“和谈”,在皇上的眼中,他已经没有和谈的资格了……
“左翼中旗,将改设保康县,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华夏的‘县’,就是满清的‘旗’,只不过所有的官员都不是世袭华夏的文武官员,除了皇上,并没有世袭的职位。”
“……”
“朝廷会派出知县前来管辖保康县,赋税与关内一样,十五税一,比大清的赋税要轻了许多,”李自成道:“不过,未来的保康县,管理上与左翼中旗有很大的区别。”
“请皇上明示!”
“首先,所有百姓,必须‘入汉籍’、‘用汉名’、‘奉天主’;其次,根据现有壮丁人数,由官府重新划分足够的牧场,分片管理,十户为一村,十村为一镇;再次,所有百姓,必须畜牧、定居,不得再行游牧;再次,所有百姓,可以牧牛、牧羊,但不得饲养战马,已有的马匹,每户可以留下一匹,不分战马、马驹,其余的马匹,由官府集中收购;再次,最近的战斗中,壮丁阵亡者,如果家中有成年男丁,可以按照蒙古人的习惯,女人和所有的财物,都由该男丁继承,如果没有男丁,或者男丁尚未成年,包括家中财物,由官府集中处置……”
“……”不仅哲哲,连吴克善都是惊呆了,过了好久,还是哲哲道:“皇上,如此一来,牧民们……”
“孝端太后放心,朕不但让牧民们能生存下去,还会让他们比以前生活得更好,减轻赋税,便是朕的决心,”李自成扫了二人一眼,道:“至于与原先不同的生活习惯,听朕一一道来!”
吴克善和哲哲,都是竖起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入汉籍’、‘用汉名’、‘奉天主’之事,不可更改,”李自成道:“对牧民们来说,其实,是蒙古人还是汉人,是信奉长生天、佛祖,还是天主,本身没什么区别,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就行,”顿了一顿,又道:“除非有些人别有用心,故意挑拨牧民与华夏朝廷、与汉人的关系,这样的人,朕绝对不会让他活在华夏……”
这一条改变,吴克善早就知道了,心中的反感就比较弱,听了李自成的话,想到天命军已经派出杀手潜入王府,心中早已凉了半截,哪还敢反对?“皇上,小人并不反对左翼中旗的牧民‘入汉籍’……”可能觉得忠心不够,又道:“小人会帮着说服牧民们!”
“你果然是真心归顺华夏,凡事都能替华夏作想,朕心甚慰!”李自成还伸出拇指夸赞一番,继续道:“重新划分牧场的事,朕会告诉地方官,每户牧民,牧场都是比原先更大,牛羊们根本吃不完牧草,多余的牧草,牧民们可以收割、晒干,储存起来,让牛羊过冬,有了足够的牧草,牧民也就不需要辛辛苦苦寻找新的牧草了。”
吴克善心道,现在的左翼中旗,土地就这么大,牧民便是四处游牧寻找牧草,也不能离开左翼中旗的领地,和畜牧、定居也差不多,遂到:“只要牧民们有足够的牧草,自然不需要风里雨里去追逐水草了……”
“不用游牧,也就不需要战马,”李自成趁机道:“在华夏国内,战马是严格管制的,普通百姓不得拥有战马,除非是为了组建骑兵对抗朝廷……”
吴克善吓得一哆嗦,无论在大清还算华夏,对抗朝廷,那是谋反的大罪,罪不可赦……
“你们放心,朕不会掠夺百姓们的财物,”李自成暗道,只要禁止养马,牧民们就会被解除战斗力,将来条件许可,再进行农业开发,他们就会被钉死在土地上,再也没有了“游牧骑兵”,“牧民转化为华夏的百姓之后,朕会按照合理的价格,从他们手中收购马匹,他们得了银子,就可以购买自己喜欢的物事,茶叶、胭脂、粮食等等,也可以用手中的银子经商,赚取更多的银子……”
“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