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营列装了华夏最先进的北京步枪,是皇上最为信赖的军队之一,皇上让第四营征伐藏区,也算是对第四营的信任!”
“信任,对,高将军说得好,皇上是信任第四营!”刘宗敏大笑,丝毫没有担心被周围的士兵听到,“皇上知道本将军喜欢杀戮,却还是将征伐藏区的任务交给第四营,最初的时候,皇上给本将的命令,是临场决定,也就是让本将看着办,后来改为‘归顺华夏的百姓,不得随意杀戮’,高将军看不懂吗?”
“这……”
“皇上明知道本将喜好屠杀,却让本将领兵,”刘宗敏一脸坏笑,“皇上不是反对杀戮,他一定是在朝廷内感受到压力,这才修改的军令!”
“啊……”
“皇上虽然没有来过藏区,但皇上当年在西宁的时候,没少和藏人打交道,知道藏人对佛教非常虔诚,如果不能抹去佛教,很难让藏人归化,”刘宗敏道:“皇上当年在西宁地区,就是将佛教的寺庙改建为天主教教堂……”
“难怪……”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刘宗敏压低声音,“千万别传出去,坏了皇上英名,你我就是罪人!”
“那是当然!”高禄心道,这不过是将军的猜测,岂能随意宣扬?他看了刘宗敏一眼,“将军,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将甘丹寺抄了,”刘宗敏脸现冷色,“高将军,你亲自带人去,只要有半个不字,连人带物,一点不留,不要烧了甘丹寺,将来留作天主教堂!”
“是,将军!”
甘丹寺的主持称为甘丹赤巴,第四十任甘丹赤巴叫贡却曲桑,听说汉军在旺波日山麓扎营,他心中十分不安,汉人并不信奉藏传佛教,虽然汉地有不少百姓信奉佛祖,但那是偏门禅宗,与藏人区的密宗根本是对立的。
汉军沿途劫掠了不少寺庙,他也得到一些风声,如果不是甘丹寺对格鲁派太过重要,他都想弃寺而逃……
刚才有僧侣回报,汉军着人来半山腰查探,一定知道了甘丹寺的存在!
恰好一名头戴黄帽、身着灰色僧袍的堪布过来,贡却曲桑不管他是否有事禀报,忙用手指向庙门,“快,带着僧众去往拉萨,告诉第巴,汉军来了……”
“拉萨?”堪布不明所以,“赤巴,为何要去拉萨?所有人都去吗?”
贡却曲桑没好气地道:“让你走就走,哪有那么多问题?所有人都走,一个都不要留下,不,老衲一个人留下来!”
“是!”
甘丹寺的僧众刚刚离开庙门,第二师的军士就赶到了,高禄冷笑道:“将军说得不错,你们果然没有归顺华夏的意思,”他用手向前一指,“开枪,一个也别放过!”
“砰,砰,砰……”
近千天命军的将士,每人最多射出两颗子弹,二百僧侣全部倒在寺门外,血液染红了寺门前斜坡上的红花绿菜,红花更艳,绿草如画……
高禄唯恐有僧侣漏网,将今日的杀戮传出去,遂抬起右手,猛地向下一切,军士们会意:这是要打扫战场、收割伤者!他们收起步枪,上百军士拔出腰刀,任何受伤、假死者,都被补了刀。
贡却曲桑听到寺门外传来声音,知道大事不好,匆匆跑到寺门口,向外一看,第二师的军士们正在收割受伤的僧侣,他不觉呆住了,左手扶住石墙,斜斜地靠在寺门上方才没有摔倒,抬起右手颤抖着指向门外,“你们……你们将僧侣……僧侣……全部杀了?你们……你们真是……妖孽……”
“妖孽?”高禄循声望去,看到一名身着大红色袈裟、脸上皱褶如同黄牛脖子的老僧,不觉冷冷一笑,“原来最大的妖孽在这儿,你就是甘丹赤巴?”
“高将军,留下甘丹赤巴,可以问出寺中金银财宝的下落……”
“我们这么多人,不会自己找吗?”高禄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射杀!”
“砰,砰!”
两省枪响,贡却曲桑倚在寺门上,一手捂住胸,一手移向面门,身子晃了一晃,沾满鲜血的双手,缓缓合在胸前,口中咕嘟着,“佛祖在天,汉人如此作孽,将来都不得好死……”
李自成忽然打了喷嚏,膝盖上的罗秀娟吓了一跳,几乎从李自成的膝盖上弹出,不觉伸手在胸口拍了两拍,“皇上受凉了?”
“没有!”李自成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做深思状,“谁在骂朕?”
罗秀娟白了李自成一眼,“一定是朝中的大臣们骂皇上白日宣#淫,让你等到天黑……”
“大臣是不会骂朕的,不是藏人就是蒙古人,骂就骂吧,只有将死的人,才会偷偷骂人,”李自成轻轻摇头,随即将罗秀娟紧紧搂在怀中,“朕在乾清宫中闷了多日,至少有十日没有去你们的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