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地不可久留,那些乱臣贼子一旦发现嘉德殿内无人,必然会追出宮来,他们人多势众,且此处周围也多布有耳目,咱们一行人又太过显眼,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若不及早撤离此处,恐怕又是如同在嘉德殿那边一样被围困的危局。♀♀,”士孙瑞忧心忡忡的说完这些话,立刻引来一众大臣的附议。
董承也蹙眉道:“君荣所言不差,咱们必须尽快计谋好退路,老臣以为咱们不妨先联系上朱中郎,我等手上而今无甚可用之兵,便是想要脱离那四方城门护卫也是难事。”
董承口中所称的朱中郎便是已经加为护军中郎将的朱儁,原本在灵帝中平六年朝廷征讨黄巾贼势力的时候,朱儁便是当时任命的三大中郎将之一,不过此后反倒很少掌兵,历任河南尹等职务,在第二次讨董联盟打跑董卓、吕布进献十万西凉兵马入主雒阳之后,朱儁被刘协委以重用,替其统帅这十万西凉兵。
不过在吕布威逼天子之后,这十万本来就始终未能够被朱儁掌控的西凉兵便已经堂而皇之脱离其掌握,虽则吕布之前征伐河北之时仅从其中抽调三万人马而走,但剩下的七万人在贾诩等人退出雒阳的时候也被一并带走了。
当然朱儁这时候手下也不是没有一兵一卒了,毕竟之前刘协为了支持其掌控那十万西凉降军,还从自己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新的羽林军中抽调了不少得力人马,帮助其渗透进那十万西凉兵中去,虽然结果是失败了,但这些人马却也跟着朱儁一起脱离出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协却并没有让其驻扎在雒阳城内,而是城外,也是所以在马超、李儒联合人马破入雒阳城之后,城内属于刘协的势力人马自各城门处一路抵抗到皇宫,也一路被击败斩杀自皇宫内,到现在他的身边除了这些老臣基本就没有什么兵马存在了。
不过朱儁及其手下那两千人马因为在城外且是与马超等人入侵之处相反的东城门外。因而得以幸免,这时候也为刘协一行留下了最后一点希望和火种。
“朱公伟的确需要尽快去联系上,此处与其兵马驻扎之处也不远了,若能得其相助,咱们的确是有希望完全逃离此处!”刘协的眼中不由一亮,对董承的这个建议深以为然。
另一旁伏完原本不想开口,不过听到这里,他觉得不发出自己的声音也不行了,便也立刻出言道:“虽是如此。但朱公伟此时尚在城外,远水难解近渴,若全然将希望放诸于他的身上,未免过于被动,何况城外局势如何,咱们亦是一无所知,到时别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刘协心中刚刚升起的欣喜之情,也在伏完陈述的现实打击下迅速支离破碎。虽然认可伏完所言但心底当然很不舒服,不禁皱眉淡淡道:“那依国丈之见。不知如何是好啊?”
“这……”伏完有些语塞,他要是有办法的话早就第一个开口了,哪想到自己忠言换来却是反被将了一军。
旁边董承见状暗自叹了口气,其实这大半天下来的所见所闻可以说让他的心理发生了很大变化,都说患难见真情,也是在之前那样的生死险境面前。董承才发现自己以往认识的刘协似乎并不是他的真性情,就像是如今不管是面对着那刘范兄弟二人,还是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伏完,他的态度真是有待商榷,或许是因为本身就是这样性情凉薄。又或者是心智仍是不够成熟,不通人情世故,董承当然不会觉得是后者,可是这样想下去,他只觉更加心凉。
刘协并没有注意到董承沉思的表情,只是望着伏完哼了一声,然后才道:“不管如何,命人先去联系好朱公伟,让他做好接应准备;刘范、刘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