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自然不知道李儒此刻思维发散,他注意着自己手下的儿郎们跟着马超的西凉军一起被敌军击退。虽然对面明显加强了兵力,士气也越发高涨,但还是让他禁不住大骂:“这些马家军也敢号称西凉好汉,简直丢煞我等的老脸!”
庞德此时其实也就站在他身边,闻言斜觑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刺了一句:“要说丢脸也是一起丢,没见到我军败退的时候有谁反倒冲在前边的。”
不过他心里对于自军的表现也是相当不满,说了华雄一句之后,就忍着伤痛冲着前边战场喊了一句:“尔等妄为关西好汉,莫不真是怕了这些东蛮子了?”
本来已经冲到了队伍前头的马操听到了这一句话,哪里能忍,当即呼喊了一声“随某冲锋”,然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杆长枪在他手上舞得倒是虎虎生风,连连收割敌军性命。
将军奋勇当先,士卒们自然也是不甘于后,本来眼看着要被击退的西凉军重振士气,一瞬间爆发出了更强的战斗力,扛住了还在不断增加兵马的袁军的冲击。
此刻在上东门城门内部这一片地域,包括附近的长街、各条巷道,几乎都布满了人,不过彼此界限还是十分分明,一方本来就没有定时的阵型,全靠一腔豪勇,一往而无前;另一方却是在交错混战的时候,军阵也没有彻底散乱开,只要他们的主帅还在、军旗还在,随时有军令遥控指挥,对面又是不善阵地的敌人,想乱都不容易。
西凉军的优势在于平原上的冲锋陷阵,在这种压根就冲不起来的情况下,又是打他们并不擅长的步战,连统一的阵型都根本摆不出来,而反观敌军,在之前摆着严密的防守阵型,虽然起初差点被打溃,但实际上即便是在那个时候军阵其实也并未散乱,所以待得袁谭军令一下、将帅一心重整旗鼓,这军阵便像是一块巨大的碾石,几乎就要直挺挺倾轧过对面的“乌合之众”。
应该说这归根到底是行军风格的问题,若是在足够开阔的地带,袁谭麾下这些将士也未必会是西凉军的对手,再严密的阵型也可能会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冲垮,而现在这里,天然就是袁军地“主场”。
西凉军这边硬撑了许久,慢慢还是要撑不住了,他们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也是难为了凭借着胸中一口气支撑这么久,但毕竟人力有时尽,气势在慢慢消磨中也会渐渐消散。
即便是此刻仍然冲在最前边的马操,也已经浑身浴血、不知多少是敌军的血又有多少是自己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而他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他倒还算是好的,与他一起的梁兴他们已经有两个人陆续死在乱战中,因为到最后便是袁军那边除了维持一个基本的架子,也谈不上了什么军阵不军阵,打到了这个份儿上,老实说阵型的作用也确实不大了。
因为慢慢的双方就进入了真正的一片混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不是彼此装束差异很大,恐怕连敌我都很难在短时间内辨认清楚,反正他们所能知道的就是冲冲冲、杀杀杀,到最后都杀红了眼。
有些打着打着手中兵器都不见了,最后干脆近身肉搏,可其实拳脚都显得很是无力,明明是生与死一线之间的残酷,有时候看着那种慢腾腾绵软无力的出招和招架,会让旁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此情此景,也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庞德和李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退意。(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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