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个识时务之人,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也不是可以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耐着性子向上问道:“尔等何故发笑?”
却没想到上头听了他的话,笑声更大、更剧烈,过一会儿才有一声冷哼道:“同样的伎俩用一次也就够了,莫非真欺我军中无人乎?”
“杨定……哎呀你是永安……”杨奉本来听到那声音只是疑惑,片刻后就反应过来,立刻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叫大嚷起来:“永安我是杨奉啊,莫非你忘了?快让我进去,荥阳告破,徐公明为救我陷身荥阳,就我一人出逃,真是……”
不等杨奉在这里自发感慨完毕,上面怫然一阵怒斥:“不知贼军中是谁居然知道我杨永安的名号,但不管你是谁,想用这等下作手段骗的我虎牢关,做梦!”
被杨定说得心中咯噔一下,杨奉突然意识到坏了,情况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美好,然而他所想的似乎还只是个开头,下一刻就听到上面传来喝令:“放箭!”
杨奉险些懵了,直到眼前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以及耳边那更早一刻响起的箭矢破空之声,多年戎马征战几乎养成的本能反应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让他险之又险避过了致命的几箭,但就是这样,因为这箭雨来得突然来得迅速,而且杨奉此时完全就是在射程之内,最危险范围内,还是有几箭避之不及,分别射中了他的大腿和手臂,让他疼的险些一头栽倒到马下去。
这种时候强大的毅力被激发,杨奉忍着痛赶着马跑远了,离开了那箭矢射程范围之外,才大声叫喊道:“杨永安,上回一起吃酒的交情就忘了,更以箭雨招待,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我呸!”这回对方连反驳他的话似乎都懒得说,又是一阵箭雨,只是稀稀疏疏,显然也知道这样的距离射不到他。
面对这种情况,杨奉的心一下子如尘落谷底。
好不容易跑到了自己人这里,总算能够放松一口气了,至于之后会受到什么处罚杨奉是全然顾不到了,却没有想到连城门都没得让自己靠近,还险些让一阵警告的箭雨射死。
这还也就罢了,关键的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对方却一再不信,杨奉也从中推测出一些事情来,所以一边恼怒一边在怀疑是不是敌人已经先一步在自己来此之前就已经把这虎牢关也给拿下来了,虽然听到了杨定的声音;还是说那杨定已经投降了联军,所以才这样对自己?杨奉随即否决了这个念头,杨定此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不像自己,这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勇将,虽说品行不太好,但对于西凉军的归属感以及对于董卓的忠诚度却不在任何人之下,所以杨奉知道自己所想不可能甚至有些可笑。
而且如果联军真地拿下了虎牢关,那关头上那旗帜早就换了,现在还是西凉军标志性的黑镶金大标杆旗帜,虽然光线昏暗但杨奉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联军恐怕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一个败军之将搞这么多门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关上守军的确还是西凉军,守将也还是杨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认出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自己。
杨奉隐约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可他的解释对方又不听,而他们要自己拿出证据证明可他现在哪里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地?
杨奉那个恨呐,他心里在呐喊,却知道这虎牢关看起来自己是进不去了,只是自己又能够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