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仿佛都在震颤,于夫罗等人就看到前面涌动出一大排的人影过来,就是两边坡度稍缓的地方,也有吕布军将士直接冲下来,当然并不是骑兵,毕竟这里的坡度比之围困呼厨泉的那一个地方还是要陡上许多,以他们的骑术可还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稳下来呢。
而在吕布身后的“壕沟”以及对面同样地方也冒出了许多弓箭手来,箭锋直指下方,顿时形成了三面围攻之势。
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大军行踪的,于夫罗始终想不通,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去多想这些问题了,此刻既然敌军都攻过来了,那也唯有硬冲过去了,更何况两边弓箭手的威胁也不小,想要躲过唯有跑动起来。
“杀!”仿佛狼王的一声嚎叫,于夫罗这一声一喊出口,众匈奴兵也纷纷呢应和出声,顷刻间峡谷内喊杀声震天,虽然是匈奴语,但对于本就是常年在并州的吕布麾下这些原雒阳北郊军营的并州军将士们来说,这隔了两年再听到的话语并不会觉得陌生,相反彼此之间都有着太多的仇怨,就像是最初光武帝要将南匈奴迁入河套也并非得到许多人同意一样,边塞汉人与匈奴人的关系从来就没有亲密过,更不可能和谐共处。
难道真以为汉人的温驯就是亲人朋友伙伴都被杀了之后还能够与犯下这一切罪行的仇人微笑面对?至少这一条在吕布这边,绝对不适用。
而看着这一幕,吕布就只是冷笑一声,然后就见他轻轻一挥手,顷刻间万箭齐发,箭矢密密麻麻犹如如黑sè蝗虫遮天蔽rì,给对面的匈奴骑兵们带去地是无尽死亡的yīn影,而且还是从前、左和右三个不同的方向shè过来,感觉一刹那之间仿佛只有后退一条道路,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躲闪都没有办法,。
而且吕布军本来就是居高临下,这箭雨挥洒下去,好似从天而降一般,更添了几分威势,然后就听到,前面是直接贯穿胸口、亦或者shè中马首,而左右两侧的则多是shè中了马腹、匈奴兵的大腿、臂膀,总之“噗嗤”、“噗嗤”不停有箭矢刺破轻甲、刺入体内的声音,与此起彼伏“啊”、“呀”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成为一片曲风独特的死亡交响乐章。
匈奴军的前进势头生生被止住,这还不说,死亡、尤其是之前还活生生存在于自己身边那些熟悉面孔和身影的死亡,给人带去的yīn影还是很大的,即便是狼xìng十足的匈奴人,更何况这危险还是来自于三面的。
而且近些年来每一次与汉人的冲撞,汉人军队总多少会给他们一些软弱可欺的感觉,至少也不会产生什么威胁,从心理上匈奴军一开始还是没怎么将吕布军放在眼里的,可现在却是狠狠被现实击醒,击醒之后却又难免有了片刻的滞缓。
“冲、冲……不准后退!”就在这时,于夫罗看着这一幕青筋直跳,但还是高声叫了起来,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够让底下士兵的士气有丝毫的倾泄,否则很有可能就是一泻千里,而同时她也狠狠地低骂了一句:“狡猾的汉人!”
虽然这峡谷地形实在是不利于他们的冲锋,虽然前面那些同伴们的尸体还在jǐng醒着他们前进可能会遭遇到和他们一样的命运,虽然那边持续不断如蝗箭雨所带来的死亡威胁时刻伴随着他们,不过在于夫罗的喝令下,这些匈奴骑兵们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冒着凛冽的箭雨不断往前冲刺。
风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甚至猛烈刮过脸颊,带来强烈痛感,当无数人马当做炮灰打开了的道路在他们面前展开,当对面近在咫尺就是敌军的身影,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而前面的敌军已经非常近了。
“杀!”最前排冲到的匈奴骑兵们见此,不禁振奋一声大吼,他们终于又看到了击败对方的希望,尽管可能下一刻他们的脑袋就直接被不知道是从左边还是右边shè过来的箭一下穿了个透心凉,然后什么也不知道栽倒在了地上。
“驾、驾……”就在这时,所有的匈奴骑兵们都是狠狠一夹马腹,速度居然又骤然有一个小的提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