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时道:“我找到你的确是一个巧合。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我在东北招收预备弟子的时候,看到了战哥留下的标记,我才一路找了过去。按照标记的意思,应该是接引新弟子,所以我才把你当成了他的传人。”
米时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刚看见你的时候,确实有些失望,比起战哥当年,你实在太弱了,根本不像他的传人。”
“我后来想的是,大概你是战哥的独子,他不忍心下狠手训练你,才让你仅仅只能达到不入品级的程度吧,或者,他只是想把你训练成探神助手。所以,我才给你找了一个难度较低的任务。”
米时长叹道:“后来虞枫他们给我传信时,我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当时,我也是一阵后怕。万一你出了事儿,我该怎么跟战哥交代?”
“好在,你继承了战哥的头脑,不仅把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而且短短的半年之内就拿到四品清风的位置,我很欣慰。”
我沉默了一会才试探着说道:“我爸会不会,不是探神手?”
米时的脸色顿时一沉:“这种话绝不能往外说。在任何人面前都只能说战哥是不知名的探神手,或者直接说他是清风。明白吗?”
我面带不解地看向米时之间,安然赶紧低声解释道:“探神手探查神话禁区得到了官方的允许,其他人就不行。就算没有官方通缉,探神手也不会饶过他们。就像……就像魔门和无鬼宗。”
米时说道:“二十多年前的信息技术还不像现在这样完善,很多探神手的档案都不完备,所以后来建立的数据库里缺少了一部分探神手的资料,自然也包括战哥的资料在内。所以战哥就是探神手,这一点绝不能有任何疑义,明白吗?”
“我明白了。”米时和安然都在告诉我一个道理:如果我爸不是探神手,那么探神五脉绝不会放过我。
米时这才笑道:“这样就好。准备一下,我们搬家。”
所谓的搬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需要拿走的东西。何堂主从刑殿出来的时候,除了一块“血衣堂”的牌匾,什么都没带走。我们需要搬动的唯一大件儿也就是那块牌匾和祖师爷塑像了。
祖师像何堂主一直都用红布蒙着抱在胸前,我也没有问过祖师究竟是谁,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所剩无几的血衣堂弟子身上。
用老弱残兵来形容这些人也不为过。四十多人当中,重伤成残的占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里,七成上了岁数;真正能战之人,加上堂主还不足十人。
我不知道这些人里因为实在找不到出路而留在血衣堂的人有多少,真正对血衣堂忠心耿耿的人又有多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何堂主对他们一视同仁,不管如何也不愿抛弃任何一人。即使有张大成跑前跑后,何堂主还是会起身看看属下的情况,哪怕他的年纪已经超过了那些下属。
我看着时不时就站起来看看门下弟子的何堂主,忍不住低声说道:“有这样的堂主,是血衣堂的幸运,也可能是血衣堂的不幸。像何堂主这种人,其实不适合江湖。”
叶寻笑道:“我们几个就适合江湖?”
坐在我们前面的米时转头道:“一群傻子凑在一起,就将就着过吧,要不还能怎么样?”
我被米时噎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跟米时相处的这几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的作风跟她的外表绝对是两个人,尤其是混熟了之后,一说话就扔砖头,不把你砸得眼冒金星,都不算跟你聊天。
要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她还逼着我们三个叫她“狐妈”。叶寻没意见,安然一口一个“狐妈”叫得那个甜,我叫了几次怎么叫都觉得别扭。她要是跟我爸没啥关系也就算了,这要是我爸回来,知道我没事儿认了个妈,他还不得疯过去?
我不叫,米时就变着法子地欺负我,最后逼得我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叫了。
唉,人的外表和内心差别就是这么大。
我这一路走过来,最担心的倒不是什么前途如何,而是,安然。
安然的心思全都放在洛芊芊身上,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就没看见洛芊芊联系过安然。安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时不时就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充电宝也从来没离过手。
直到我们安顿下来,他还在等洛芊芊的电话。我好多次都想说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一天晚上,安然才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欢哥、寻哥,我老婆来了,她说晚上要请你们吃饭,感谢救命之恩,晚上你们一定要来。”
安然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他几天都没刮胡子,估计是打扮去了。我看向叶寻道:“你说洛芊芊是不是来跟安然摊牌的?”
“八卦!”叶寻看都没看我一眼,只顾着拿着本书在看。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当我真是跟你八卦啊?洛芊芊要是真把安然给踹了,他还不得寻死觅活啊?”
叶寻这才把书放下来:“说得也是。但是这种事情,你想拦也拦不住。我看还是见机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