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一个穿着少校军装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叶少尉,我觉得王少尉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应该先做隔离。”
叶寻还没开口,我就抢先道:“就在这间屋里隔离,你们把门锁好,把我也给锁起来。我要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少校微微点了点头,道:“执行命令。把附近的人员撤走,马上给陈文首长致电,汇报这里的情况。另外,今晚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外泄,否则,按泄露机密论处。”
少校连下了几道命令之后,从屋里退了出去。豆驴子亲手把我固定在审讯椅上,有人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里面的监控视频。
视频是从我办公室里开始,录像当中没有拍到墙上的黑影,只拍到了我一刀捅死了那个通讯兵。
我在杀人之后,举着刀子在原地呆坐了几秒,忽然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平平整整地趴在地上,像蛇一样扭动身子爬向大门,伸出一只手打开门锁,绕过门框贴着墙根爬上了走廊。
我看到这时,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了一层冷汗——我那一连串的动作,除了开门之外,那分明就是蛇类游走的习惯。我变成了一条蛇了?
视频画面很快就变成了我所在审讯室,我游到门口之后就蜷缩着身子等在了门外,仅仅几秒钟之后,刚才拿枪指着我的那个士兵就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我在对方开门的一瞬之间,暴起身形直奔对方面孔扑击而去。那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我扑倒在地,好在他用双手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才把我推偏了方向。
我没能扑倒那个士兵,却扑倒了他身后的探神手。我把对方压在身下的瞬间,狠狠一口咬中了对方的咽喉,生生从那人喉咙上撕下了一块肉来,血淋淋地咽进了肚子。
直到这时,那个士兵才反应过来,冲着门口大喊了几声之后拔枪指向了我的脑袋,我也在这一瞬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那个士兵才没立刻开枪。
我看到这时,忍不住伏在椅子上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我醒过来之后,就怀疑是自己咬死了那个探神手,可我没想到自己还把他的人肉给咽进了肚子。
叶寻在我背上拍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王欢,你刚才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知道……”我把自己能记住的东西全都说了一遍,叶寻才皱起了眉头。
豆驴子轻声说道:“你办公室里那具尸体,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你很可能是误杀了对方。”
我脸色微沉道:“叶寻,你去把随心给我找过来。”
叶寻很快就把随心带进了审讯室,我也没向对方隐瞒什么:“随心,我是不是中蛊了?”
“应该是蛊咒。”随心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黑老临死对你下的诅咒发作了。”
蛊咒这种东西,自古就有记载,甚至被赋予了神话色彩。我原先就隐隐约约地觉得黑老临死的诅咒肯定能给我带来麻烦,却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又这么严重。
豆驴子沉声向随心问道:“你知道怎么能解咒吗?”
“不知道。”随心摇头道,“诅咒这种东西,只有巫门的人能解,但是他们轻易不会给人解咒,尤其是人临死时用命达成的血咒。更何况,苗疆巫师也是巫门的分支,他们更不会帮你解咒了。”
随心低声道:“苗疆巫师对外一向非常团结,哪怕有再大的矛盾,他们也会一致对外。黑老……”
叶寻摆了摆手道:“算了,实在不行,就在道门想想办法。豆驴,你给狐妈去个电话,问问她能不能找到道门高手出手相救。”
豆驴子还没说话,随心就先开口道:“没用的。道门、巫门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会去沾染这些是非。你找不到人。”
豆驴子怒吼道:“那怎么办?让王欢等死啊?”
豆驴子也是快要急疯了,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随心身上。
随心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开口道:“驴子,别乱发火,这不关随心的事儿。随心,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处理。”
我说着想办法处理,心里却是一点底儿都没有。我们三个不会道术,也不会巫术,甚至连个高手都不认识,我到哪儿去找能破解苗疆巫蛊的人啊?
随心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就找萨满试试吧,说不定他们有办法。”
我眼睛不由得一亮。对啊!萨满在某种意义上也属于巫门,一样精通诅咒。况且,东北还是萨满聚集之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找到萨满高手。
我赶紧让豆驴子把那个少校给叫了过来,对方听我说完了自己的情况,沉吟了半天才说道:“这件事儿太大了,我没法做主,我得请示一下首长。”
我心里顿时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