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闻言撇了撇嘴,去帮老二收拾?美得她赵秋月!
转了一圈眼珠子,她果断进东屋,靠在里间的门框上,看着拿着笤帚嘎达扫炕的马杜鹃,刘春花暗暗啐了一口:呸,穷讲究!
“你说这会咱婆婆该咋收拾那死丫头?”
不知是她的声音过于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马杜鹃连眼皮子都没搭理她一下,刘春花又往里走了几步。
“我来我来……你肚子咋样?你说他们家咋就不搬走呢?当娘的晦气,当姑娘的也老整事。”
马杜鹃放下笤帚嘎达顾不上擦炕面,安顿好儿子上炕,这才坐到炕沿上,看着妯娌叹了口气。
刘春花伸出脑袋朝门口看了看,继续压低声音,“你说是不是上回他们家请的看事不顶用?”
马杜鹃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这回应该不是那些,你刚没听他们姐弟几个吵嘴,听着是那小丫头恨她娘不给她上学气得蹬墙给蹬的。”
刘春花嗤笑一声,“咋会,就那没几两肉的死丫头片子,她还能把墙给蹬塌了?”
“她不光今晚蹬。”马杜鹃瞥了眼门口,没掩饰声量,“说是她心里一不痛快,躺在炕上就蹬,娘她都听到了。”
刘春花吸了口气,“真的呀?”随即她立马往外走,“不行!这回他们得赔钱,分家说了这个院子是我家的。”
马杜鹃翻了个白眼,终于碍眼的人走了。
外面关有全哥俩抬着炕琴进来时,就看到他大嫂又跟着他进来不说,还扯走了他大哥,他顿时怒了!
马杜鹃赶紧拽了拽他衣服,“把棉被抱过来,其他东西先搁那头,等天亮了我哥他们会过来搭把手。”
关有全闻言坐到炕上,皱了皱眉,“今晚动静这么大,你爹他们咋没来?”
听自家男人有些埋怨娘家人,马杜鹃直接怼了过去,“你三哥不是也没来?”
“我三哥是住得远。”关有全说完,补上一句,“你爹他们应该也是没听到动静,要不然早跑来。”
马杜鹃无心去争论这点事儿,她蹙起眉头打量一圈,“后面是不是没法住人了?”
“咱们那屋还是好的,可你敢住?先看看吧,看爹他咋说,西屋不光墙塌了木头也烧了不少,想重新整不可能。”
听懂了他话里意思,马杜鹃失望地垂下肩膀。这么说她后面的东屋保不住了?二房一家子总要有住的地方。
关有全瞟了眼她,人往炕上一躺,“要不咱们找亲戚凑凑,先盖个三间屋?住这里头老这么折腾,你身子咋受得了。”
马杜鹃叹了口气,“我倒是能去借,可天冷了不好起屋不说,就木料也不凑手,请人帮忙总得管饭吧,又没粮食。”
关有全立即坐了起来,附在马杜鹃耳边,“傻!我又没说今年就盖个三间屋,咱总得先准备。”
马杜鹃翻了个白眼。
“干啥?我还没说完。”关有全伸出脖子看了看门口,又附在她耳边,“快到分粮了,有钱还怕买不到粮食?”
“欠了不用还?”
“只要你借得到钱,你男人不用一年给你翻一倍。”
马杜鹃果断摇头,“不行,你要是被抓了……”
关有全急忙捂住她的嘴,“我没想上黑市,你忘了我之前那些钱是咋赚的?你想啊,城里谁不缺粮?”
马杜鹃闻言一喜,正想开口询问细节,突然外面响起关大爷喊老儿子的声音,只好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