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觉得自从嫁给宋成暄之后,她改变了许多。
不,与其说改变,倒不如说活回去了。
母亲总说她小时候也是个调皮的性子,偷偷拿了母亲的耳坠子做鱼钩,去洪家院子的鱼缸里钓鱼。
哥哥去厨房里偷樱桃,眼见就要被人撞见,她突然大哭将所有人都吸引过去。
问她为何会哭,她说看到院子里有条大蛇,众人忙着去捉蛇,她却又说那条大蛇飞走了。
父亲气得不行,知道定然是哥哥教坏了她,回去之后将哥哥打了一顿。
哥哥又教她,下次不能说看到了大蛇,会飞的是龙。
于是她又见到了一次龙,然后哥哥被打得更惨了。
自从前世父兄出了事,她的性子就变得沉稳,重生之后努力扭转了一切,有些事终究不能成为过眼云烟。
直到最近,她好像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前世她就像一个深陷雪窝的人,半个身子都埋在雪中,即便今生努力爬了出来,可一时半刻却还没有恢复知觉。
宋成暄这男人却难缠的很,就像一只火炉,将她烤得气喘吁吁,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如今他好像也掌控了诀窍,稍稍动了动手,就让她脸颊发红,身上出了些热汗,不知不觉中他又将她的衣衫脱去,箭在弦上,才装模作样地求她应允。
她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点了头,分别了不过才几日而已,他就显得十分急切,她有些吃不消,不得已用些小手段,埋在他耳边叫了两声“夫君”,这才逃脱他的掌心。
模模糊糊的时候她思量,明日定然要多给婆子些赏钱,如果她们没有紧那榫子,说不定这张床已经塌了。
宋都督的威武名声也要就此留在北疆。
徐清欢闭上眼睛将要坠入梦中,宋成暄又靠过来,轻轻地印在她的额头上,轻柔地盖上了她身上的锦被。
她嘟囔了一句:“骗子。”然后就睡着了。
外面的月亮洒下一片清辉,宋成暄搂紧了怀里的人,也安然地睡了过去。
……
宫中。
皇帝又是一夜不眠。
顺阳郡王已经在喝第十碗茶,口沫横飞地与户部、兵部查看这两年朝廷下拨给北疆的军资。
数额看起来勉强能对上,但是途中损耗的粮食太多,再加上商贾从中动手脚,这其中的数额就没法核算清楚。
听到户部开始百般推诿,皇帝看过去冷冷地道:“这么说,将来再有人效仿简王党运粮,你们还是无法觉察。
你们倒是一直鞠躬尽瘁地为叛党屯兵积粮。”
听得这话,大殿上的官员立即惶恐地跪下来。
“皇上,”洪传庭道,“会有这样的情形是因为每年向北疆运送的军资太过庞大,若是将北疆按东西划开,朝廷再派户部官员值守,运送粮食的商贾需要在朝廷监督下收粮,不准私下买卖粮食,没有朝廷文书,粮食不准起运,这样就能严防死守,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顺阳郡王目光闪烁。
真能如此,只要宋成暄不点头,没有人能从东南运出一粒米,有了这样的文书,也就有理由整饬东南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