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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三百里外的京城。
位于南城门外的新民县,紧挨着县衙,新修建了一栋气派的宅院。
此处宅院,就是四海商行总部所在地。
今儿这里很热闹,院子里停了一溜的豪华马车。
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在九月底全线贯通。
十月份,二十个收费站全面铺开,同时启动收费项目。
二十个收费站十分月的账目,就是对这条水泥路价值的最直观的审视。
看账本,观前途。
这条水泥路有没有搞头,得先看看十月份的账本,才能下结论。
八百里路程,之所以有二十个收费站,是因为不是所有的收费站都严格按照五十里的距离设定。
交通要道,或是临近货运码头,必定要设置一个收费站。
这些地方,两个收费站之间,有可能只相隔三四十里路。
圆桌会议室,能赶来的股东都来了。
不能赶来的,也派了人旁听。
顾玖坐在主位上,沉默的翻阅着账本。
会议室内闹哄哄的。
承恩伯朱辞亲自出席了这次股东会议。
他就是想看看,自己当初的判断对不对。这条路是不是他心目中会下金蛋的母鸡。
“诏夫人,什么时候能公布账目?”
有人斗胆问道。
顾玖轻轻敲击桌面,“不知大家对于十月份的账目,有多少期待?”
“十月份,怎么着也得有三千两收益吧。二十个收费站,养着那么多人。没有这么多收益,那这条路可没什么搞头。”
“什么叫没搞头。收费站统共才几个人。养这些人能花多少钱?”
“养那些收费员可不便宜,二十个收费站,一个月的人工费,伙食费,炭火费诸如此类,少说一二千两。还需要从收益里面拿出一部分银钱作为养路费。我算了一笔账,一个月少于三千两,修这条路就亏大了。”
在场不少人都纷纷点头。
三千两是底线。
如果十月份的收益低于三千两,大家就得重新评估这条路的价值。
众人吵吵闹闹,顾玖没有反驳大家的话。
承恩伯朱辞偷偷哼了一声,暗自嘀咕:“一群没见识的蠢货。”
就算十月份的收益少于三千两,这条路也是黄金大道。
十月份,很多地方都已经下雪了。天气冷的很,路上来往商旅又少,收费站收入少也是情有可原。
等到来年开春,天气暖和,奔走在水泥路上的商旅肯定会增加一倍以上。
“诏夫人,我们猜来猜去也没用,不如直接公布结果吧。”
顾玖点点头,示意邓存礼主持会议。
邓存礼躬身领命,清清喉咙。
“二十个收费站,从洛州那边开始,一个一个报账。”
“这样挺好,一目了然。”
邓存礼拿起账本,开始报账。
随着他报出一个个数字,在座的股东们,一会皱眉,一会震惊,一会愁眉苦脸,一会惊喜连连。
表情十分丰富。
二十个收费站的账目很快报完。
“收入最高的收费站,是京城外的京城收费站,以及洛州那边的洛州收费站。这两个收费站,单十月份,就收入三千七百二十一两。”
轰!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很热闹。
邓存礼继续说道:“收入最低的收费站,是位于山区的五里坝收费站,十月份共收入九十八两二钱银子。
有八处收费站,收入是在一百到两百两之间,包括八里铺收费站……有六处收费站,收入在两百到三百两之间。
有两处收费站收入在三百到四百两之间。还有一处收费站,十月份收入堪堪破了五百两。
所有收费站的收入加起来,十月份收入,出乎预料,破了七千两,共计七千一百二十七两七钱银子。”
轰!
会议室内再次沸腾起来。
“十月份果真超过了七千两?”
“京城和洛州两处收费站,十月份收入怎么这么高?这账目确定没问题?”
“京城收费站,离着京城南城门就三十里远,北上进京的货物,都要从这里过。收入能不高吗?”
“洛州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两处收费站,从早到晚车来人往,收费员都比别处多了三倍,收入高正常。”
“十月份收入都有七千两,那一年下来,岂不是得有十万两。”
“恐怕不止十万两。”
“扣掉成本,养路费,剩下的不用投入其他项目,岂不是都能拿来分红。一年下来,也能分不少钱啊。要不了几年就能把本钱赚回来。”
“哪里需要几年。别忘了,上个月是十月,很多地方都飘了雪,路上商队少了一半不止。而且很多人还不知道水泥路已经贯通。等到明年,怕是每个月都能收入上万两。”
“哈哈,那敢情好。”
众股东兴奋难耐。
本以为凑钱修路得个名声就好,没想到还真有分红。
对于不少人来说,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见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顾玖给邓存礼使了个眼色。
邓存礼点点头,将抄录好的账本,分发到每个股东手中。
上面不仅详细记录了每个收费站的账目,还做了数据分析。
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其中有四百多里,全部位于山区。
幸亏是沿着官道修,才能在一年内完工。
这些位于山区的收费站都有一个共同地特点,那就是离码头极远,最近都要走一百多里路。
这就意味着,走水运的商队不会为了躲避关卡,在这些地方下船改走陆运。
这也就限制了这些收费站的发展。
每个月能收入一二百两,已经算是极好的。
其他凡是收入上了两百两的收费站,地势都比较平坦,没那么多山。
这些地方,民生经济都比较好。有的收费站离码头还比较近,时常会有躲避水运关卡的商队通过,收费站的收入自然高一些。
顾玖敲敲桌子。
闹哄哄的会议室转眼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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