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书院的先生从县衙走出来,手里头拿着红榜。
凡是被录取的人,名字都会出现在红榜上。依着成绩,从高到低排列。
整面公告栏,被大红的纸张盖住。
上面一排排的名字。
众人纷纷涌上去,搜索自己的名字。
严辞被挡在人群外,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红榜上的名字。
王学成对他说道:“严兄稍等。”
说完,就朝人群里面挤进去。
王学成出身山区的优势发挥了出来,只见他身形十分灵活,三两下,就叫他挤了进去。
严辞急得不行。
这么长时间,王兄还没出来,莫非红榜上面没他的名字?
完了,完了!
愧见老父老母啊!
严辞老泪纵横,心头哇凉哇凉。
“严兄为何哭泣?”
严辞抬头望着王学成,悲戚道:“王兄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了。”
王学成啊了一声,有点懵。紧接着又说道:“严兄果然厉害,不用挤进去,就已经知道你榜上有名。”
“什么?王兄,你刚说我榜上有名?”
“正是。而且还排在前一百名。”
“哈哈哈哈……”
严辞放声大笑,恨不得脱衣裸奔。如此,方能表达他的兴奋之情。
有人比他更快,早已脱光衣服,裸奔在大街上,疾驰如飞。
国子监和其他书院的学子:“……”
“斯文扫地!”
“成何体统!”
“有伤风化!”
“这等学子,山河书院竟然也录取,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此等无耻之人,就该被罢名。”
“山河书院不过如此。”
大姑娘小媳妇:“……”
“啊,那人没穿衣服!”
“快把眼睛捂上,小心得针眼。”
“不许偷看!”
街上闲汉伙计来往商人:“……”
“脱脱脱,全脱光!”
“再来几个!”
“凡是裸奔者,本店今日一律免费,随吃随喝!”
“老板豪气!”
大街上气氛越发热闹。
严辞受此感染,也急着要脱衣服。
王学成急忙拦住他,“严兄三思,当心被人耻笑。”
严辞不听,因为又有数人开始裸奔。
王学成着急上火,跺跺脚,直接扛起严辞往回走。
“王兄放我下来。”
“不放!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严兄自毁前程,留下把柄。”
……
“哈哈哈……”
湖阳郡主发出爽朗的笑声。
“新民县月月都有新鲜事,不过都比不上每月月初发榜时候的热闹。下回本宫还要来看热闹。”
顾玖抿唇一笑,“年轻人放浪形骸,可以理解。”
湖阳郡主盯着楼下裸奔者,啧啧两声,“那小子长得还不错,身高腿长。大侄子媳妇,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那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顾玖摇头,“姑母就别惦记书院的学生。都是正经读书人。”
一听到正经读书人,湖阳郡主又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她笑着合不拢嘴,“一个个当街裸奔,也算正经读书人?”
顾玖扶额,心塞。
发榜日裸奔,似乎已经成了传统。
也不知是谁开了头,反正从去年年初开始,每回发榜,都有裸奔者。
仿佛不裸奔,不足以表达兴奋的心情。
以至于,每月发榜日,无数人涌来新民县看热闹。
此事俨然是街头巷尾的热闻。
名副其实的京城一景。
“不许看!”
刘诏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将顾玖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一脸暴躁。
顾玖伸手推,推不开。
“你放开,我不看。”
“不放!”
哼!
肯定趁他没来之前,已经大饱眼福。
气煞人也。
山河书院搞得什么狗屁传统,竟然裸奔。
统统抓起来,去挖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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