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捂着心口,发痛。
他哭哭啼啼,“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啊。私铸钱币,儿臣和这事根本就没关系。”
文德帝冷冷一笑,又拿出一份口供,丢在二皇子的脸上。
“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身边的人都招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二皇子急切得翻阅口供,双手颤抖,龇目欲裂。最后一脸灰白。
文德帝质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二皇子痛哭流涕,抱着文德帝的小腿。
“父皇,儿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罪该万死。求父皇看在儿臣平日还算勤勉的份上,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今以后,儿臣一定洗心革面,绝不再犯。”
文德帝怒火中烧,一脚甩开他。
“逆子!你们私下里搞的那些名堂,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但是朕万万没想到,堂堂皇子,你竟然私铸钱币,挖朝廷的墙角,挖大周江山的墙角。朕三令五申,严打民间私铸钱币,此事的严重性你不是不知道。你却明知故犯,你该死!”
“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二皇子一口一个该死,抄起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打得比谁都狠。
一个该死,配上一个巴掌,啪啪响。
文德帝冷眼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个蝼蚁。
等到二皇子两边脸颊肿起来,文德帝才开口,“够了!滚下去,听从处置。”
“儿臣遵命。”
二皇子灰溜溜滚出兴庆宫,内心以为逃过一劫。
殊不知,第二天,文德帝下令将他关押宗正寺,罚俸五年。
到了宗正寺,又是一顿板子伺候。
二皇子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惨得不行。
沈贤妃没法出宫,只能派心腹前往宗正寺看望。
得知二皇子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又听说宗正寺条件艰苦,连个冰盆都没有,沈贤妃在宫里痛哭。
哭过之后,又责令欧阳芙去宗正寺照顾二皇子。
欧阳芙说道:“母妃见谅,宗正寺只许儿媳探望,送几件欢喜衣物。不许儿媳留下来照顾殿下。”
“本宫让你去照顾他,你就一个劲的找借口。”
“儿媳不是找借口,宗正寺的确不许儿媳长久停留。多说几句话,都被赶了出来。”
“荒唐!宗正寺未免管得太宽,还是你不愿意留在宗正寺照顾老二?”
欧阳芙一脸无语。
“母妃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到宗正寺了解情况。儿媳若是有一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
……
二皇子在宗正寺受苦,沈贤妃手伸得再长,也伸不进宗正寺。
宗正寺那帮人,根本不鸟后宫嫔妃。
沈贤妃心疼得不得了,接连将欧阳芙骂了好几天。
欧阳芙一怒之下,干脆不进宫,躲在二皇子府足不出户。
沈贤妃气得不行。
派人上二皇子府呵斥欧阳芙,结果直接被欧阳芙赶了出去。
她的府邸,她说了算。
沈贤妃想将手伸到二皇子府,做梦。
沈贤妃怒极攻心,在宫里当着宫人的面,将欧阳芙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
若非宫人拦着,沈贤妃就要去裴皇后那里告状欧阳芙不孝。
裴皇后得知沈贤妃一连串疯癫的举动,呵呵冷笑。
“她也有今天,活该。当初刘诏被关宗正寺,本宫都不像他,跟个疯子似的。关进宗正寺,最多受点苦,又死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娘娘说的对。沈贤妃就是经不起事。”
裴皇后挑眉,得意一笑,“妾就是妾,遇到一点事情就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文公公,替本宫敲打敲打沈贤妃。别整天闹腾,后宫又不是他们沈家后院。”
“老奴遵命!”
……
临出发之前,刘诏去了宗正寺看望二皇子。
“二弟住的这处院子,我住过。看到院子里的桂花树吗,上面还有我的刻字。”
二皇子躺在床上,动一下都觉着钻心蚀骨的痛。
他一身虚汗,衣衫湿透。
刘诏手持一把折扇挥舞着,带着丝丝凉风。
“可惜二弟进来的不是时候,这季节太热,进来就是受罪。不过等天气冷了,会有火盆供应,会舒服一些。二弟再忍耐几个月,到了冬天就好了。”
二皇子咬牙切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诏,是不是你害我?你知道我要做监军,慌了,所以诬陷我,是不是?”
啪!
刘诏收起折扇,打在二皇子的头上。
“没大没小,你刚才叫我什么?不知道叫大哥吗。”
二皇子龇目欲裂,“刘……”
“嗯?”刘诏挑眉,似笑非笑。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威胁:你敢叫我的名字试试看,信不信抽死你。
长兄如父,可不是说着玩的。
二皇子直言称呼刘诏姓名,刘诏抽他一顿,谁敢说半个不字。